…………
魏国公别府,徐鹏举屁股上的伤已经结痂,只是依然只能在床上趴着,无法下床。
床边,一位十八、九岁的俏丽婢女把刚上市的李子去核,用银签插了,喂到他嘴里。突然他一把拍开婢女递到他嘴边的手,道:“三财呢?叫他滚进来。”
三财是他的小厮,长得眉清目秀,只是时常脸上会有青紫。
在门口候着的三财小跑进来,行礼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徐鹏举一把夺过婢女手里的银签,朝三财掷去,三财不敢避开,银签砸中他额头,扎破一丁点皮肤,掉落在地。
“南京来信没有?我祖父什么时候到?”
三财苦着脸道:“小的没接到信,要是接到信,不早交给公子吗?”
“饭桶!蠢货!你就不会去瞧瞧吗?”徐鹏举顺手把枕头扔了过去,枕头搁在三财脸上,遮住他的脸。
“小的这就去。”三财拿下枕头,放回床上,一溜烟去了。
去哪里看,自不用说。魏国公府的信,一向八百里加急。
…………
酉时正,张仑和李轩等人出宫,郑文再次提议去莳花馆,被张仑拒绝了。五人散了。
松香又在定国公府大门口等着,身后跟一个眉目如画,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是清秋。
两人一见张仑回来,都抢了上来,松香上来牵马接鞭,清秋珠泪滚滚而下,呜咽道:“公子,奴婢总算见到公子了,呜呜。”
小丫头清秋平时闲着没事,除了吃点心还是吃点心,嘴就没停过,不吃点心的时候极少,要么哭,要么做手工,呃,就是绣些荷包鞋面的小东西。她的绣工师从英国公府最有名的绣娘,又青出于蓝,绣什么像什么。
张仑腰间那个有些娘气的荷包就是她绣的,盛开的牡丹几乎能以假乱真,含苞待放的芍药似乎散发着香气。
张仑下马,摸了摸小丫头柔顺的墨发,道:“好啦。”
“公子又弄乱人家的头发。”小丫头跺脚娇嗔,见张仑已迈过角门,进府去了,赶紧追上去。
松香把马牵去马廊。
有清秋在,屋里断断不会少了零食。张仑走进小院厅中,便闻到香气,桌上堆着好些用纸包着的物事,正是一包包点心。
在乾清宫走了一天,张仑还真有些饿了,随手拆开一包,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嘴里,咬了一口,熟悉的感觉充塞口腔。他点头道:“从府里拿的?”
清秋前后脚跟进来,张仑吃绿豆糕的功夫,她已倒了茶过来,道:“公子,婢女不回府,公子到哪,婢女跟到哪。”
张仑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道:“哭了没?”
“哭了好多次。”清秋抹了抹眼睛道,看她眼圈发红,似乎又想哭。
“行了,以后就跟着我吧。”起码半夜饿了有点心吃。
松香进来道:“公子,不知谁把咱们的新宅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小的和清秋过去什么都没干就回来了。下午吃过饭后,小的和清秋雇了两个厨子,两个粗使仆妇,四个小厮,都安置在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