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恒大有一夜之间回到冷宫的凄凉,精神上和**上的双重挫败倒是没有让他觉得那是不可接受的残酷事实。
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忍耐,等待,心狠手辣,苦苦挣扎……奈何老天爷不站在他这边,那么多努力都成了徒劳。
甘心吗?
唐志恒不会去想自己用二十多年时间也未曾改变的想法,会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而偃旗息鼓。
他在想自己还有什么筹码,还有什么值得他继续走下去的底气。
自家老爷子那一纸以前从未提过的“遗嘱”,在事实上已经宣告了他这个唐家第二代的彻底出局;更不用说,或许从当年老爷子钦定老二作为继承人的那时候起,他在自己父亲心中的位置就已经注定了。
唐志恒信佛,信道,但不信命。
有些事有了开始,就注定停不下来。
要么赌,要么等。
唐志恒两样都干过,胜负还没有尘埃落定,他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和机会。
今天兴致不怎么好的的他,去了龙城市一处极隐秘的高端会所。
能来这里的都是通过熟人牵线搭桥作为介绍人,在龙城市没点身份地位为想都不要想。
这一场只有三个人的饭局,已经在这间装修的挺典雅的房间里,进行了半个小时了。
两个客人都是男人,一个三十出头,另一个不到五十岁。
推杯换盏中,没有常见的女人和金钱的话题,更多的是关于唐家这场风波大变局的自我意见。
唐志恒几杯酒下肚,多少有点酒入愁肠愁更愁的滋味,说起话来,叹息声多过无止尽的感慨:“一败涂地啊,不瞒你们两位,我当时在唐家大厅里见到我家老爷子的时候,气血上涌,要是稳不住的话,快要站不住了。”
那个名字叫钱海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甚是同情的看着这个出身豪门却郁郁不得志的唐家第二代:“唐总,谁说不是呢,节骨眼上啊,就差一点。你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就那么一点,整个唐家垂手可得。”
另一个名字也挺简单的男人刘家业一杯酒下肚,比钱海的感同身受更加夸张:“有时候真就他娘的邪门了,偏偏那个时候出意外,到头来一场空。现在好了,回到原点不说,还出了个新的继承人;唐总,以后就不好办了,老爷子在,你寸步难行。”
或许这个时候只有甘冽的白酒下肚,才能让唐志恒已经千疮百孔的心里好受一点,猛的灌了一口,在另外两人不好相劝,也难以说出些锦绣妙语的复杂表情中,就那么看着这个壮志未酬的男人接连喝了好几杯。
从会所出来准备上车的时候,三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一个不速之客,让在大冬天的室外吹了好一会冷风的三人,那点酒气顿时少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