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针尖扎破水囊,强横的真炁在两人之间轰然逸散。
盗帅抬臂遮面,后退不止。
谢云舟则是脸色一下苍白如纸,他的双手掌心竟全然被一根红线洞穿,此时缠绕十指,那根绣针便被眼前之人抓在手里。
就如织女以云为绣,温婉柔美。
可这放在盗帅眼里,则是无比惊恐。
谢云舟额头冷汗直冒,身子略有佝偻,他只觉经脉中一道阴寒之气冲突往来,一时竟是使不上丝力气。
盗帅只是看着,便好似也能感觉到其中煎熬痛苦。
“翻天斗奇?不外如是。”玉书冷笑,手指缠上红线,轻轻扯动。
谢云舟再也忍不住,顿时痛呼出声。
声音压抑,可其中屈辱和疼痛,让人听之心悸。
他心中明白,对方必然深知弹云手的破绽,方才使出,就是故意让自己以翻天斗奇模仿。
从一开始,自己便陷入了眼前之人的算计之中。
另一边,谢桡闻声看来,登时大怒。
他再不顾其他,内炁翻涌之间,气血澎湃,就如一尊烈火熊熊的熔炉。
岭西三鬼还欲与之纠缠。
谢桡爆喝一声,一拳轰出,好似大龙咆哮,当先一人吐血倒飞。
没有犹豫,在突破岭西三鬼的攻势之后,他便直接朝颜玉书冲去。
“莽夫。”那边,燕廷玉看着了,摇头一笑。
面前,伊雪稠白衣染血,身上多是划伤,而甄晴穿着黑衣,可此时颜色深处同样不少。
她们眼神恨恨,神情凝重,可反观对面那人,从容自若,而身上更是一尘不染。
“一个阉人有什么好的,两位不如跟我回军营,跳舞唱曲儿岂不是更妙?”燕廷玉笑道。
“放屁!”伊雪稠骂了声,再甩出数根牛毫长针。
“还有?”燕廷玉毫不在意,弹出双环,将之打落。
“我看你身上还藏着多少针。”他说。
甄晴却是眼神微斜,看了眼方才被打飞的长针落处,眸光微微闪动。
……
谢桡的速度很快,如是阴云般给人沉重,玉书像是被分神一样,看了过来。
谢云舟一直在调动内炁,驱逐体内的阴寒之力,此时,对方分神的刹那,他好似看到了机会。
盗帅同样如此,他甩手,一枚飞镖割断红线。
谢云舟来不及感激,直接以真炁将穿透掌心的丝线逼出,继而一拳轰出。
这一拳太快,更是包含了谢云舟的恼火和怒意,颜玉书仓促间只来得及抬手来挡。
一声脆响,白玉折扇直接崩碎,碎片四散间,玉书一把按住谢云舟的拳头,可对方冲势丝毫未停。
两人一下撞进了一旁的街巷之内,土墙倒塌,溅起烟尘。
谢桡动作一顿,皱眉看去。
此时烟尘未散,其内气机不显,他怕自己出手会波及到谢云舟,是以哪怕此时气血如长烟,却依旧警惕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