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尼斯的这个姿态既体现了亲密,也表达了威胁。
“这个是理所当然的。”行动局副局长先生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何况我们也尚在考验之中。见识不要那么短浅,政治而已,我原本以为你会比我明白。”
“太敏感。”
一阵失望袭来,乔尼斯再次用手推了推眼镜框,像是鼻梁上有千斤重担。
“不仅仅是时间段敏感,某些机构需要新鲜血液。更是这个职位太敏感。我担心的是,你以为你能操控一切,结果反过来被别人操控。贝特尼斯,我们的敌人不仅仅只是毒贩子、黑道组织,还有能颠覆一切、有很多肮脏手段的人。我的话就说到这里。”
撂下这句话之后,乔尼斯从沙发上站起,司法部副部长先生永远是一套灰色的西装搭配白色衬衣,看上去精明干练。只是,他起身的动作有些迟缓,才能看出他真正的老态了。50岁的男人正当奋斗的年纪,但他的心里却觉得,自己应该接受实际情况——该退休了。
……
黑人尼克松离开了他所住的万国酒店,这家旅馆位于卡恩大街,与卡西格大道上的苏雷购物中心相隔几个街区。万国酒店是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酒店,居住的旅客也是五花八门,但价格不菲装修雅致,这也是尼克松喜欢选择这里落脚的原因。
沿着卡西格大道没走多久,他就来到了阿劳卡的一家小酒吧。俗气的红色霓虹灯一闪一闪地勾勒出酒吧的名字:庞贝夫人俱乐部。酒吧位于地下室,大白天的也是灯光昏暗。他在里面着了个靠墙的小隔间坐下,开始等待。他身上手工定制的黑灰色精纺毛双排扣西装,让他的模样绝对不想是在这种地方鬼混的人,更像是一名身居高位的政客或者身家不菲的商人,也像是一位生意兴隆的律师,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许久没刮的胡须与未曾修剪过的头发让他外在看上去就像个不好惹的人。
酒吧里弥漫着呛人的难闻烟味与人体的汗味。尼克松是在无法忍受这种环境,他想着离开之后他的头发与衣服都将散发恶臭,他很不喜欢这样。他看了看时间,他戴着的手表是最顶级的百达翡丽手表,这是他允许自己放纵身心的几件事情之一:昂贵的套装、手表和美食。尼克松认为,若是你对饮食、艺术与音乐都毫无热情,那你还剩下什么像样的选择呢?
不过,现在他有了朋友。每当想起这件事情,尼克松就会面上挂着轻松的微笑。
约的人迟到了。尼克松没什么耐心等待的,他无法容忍拖拉。
他足足在等待了半个小时之后,那位正主儿在姗姗来迟,这是一位外表粗蛮的大块头,名字叫桑托。黑头发的桑托不声不响地坐进小隔间,把一个磨旧了的黑色毛布口袋搁在尼克松面前。
尼克松拉开小黑袋的拉链,袋子里有两样金属物品与几本护照。金属物品是两把附送消声器的瓦尔特P99,消声器上打着成排的小孔。护照有6本,分别对应莫磊等四人,尼克松自己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