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堂点头:“翁父放心,孩儿醒的!”
陈奇瑜点头:“归家吧,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他沉默少许,才是继续道:“老夫此次不知道可有归期,我会将永祚、绳祚留在郧阳,若是老夫有所不测,还望你能提点一二!”
“翁父放心,哥哥们便是我的亲哥!”张书堂认真道。
陈奇瑜笑了:“好了,回去吧……”
他挥手驱赶张书堂离开。
张书堂看着这个已经是陷入了某种玄妙状态的陈奇瑜,眼睛瞬间就是红了!
这是一个对着大明怀有炙热感情之人啊!
在原本的历史上,陈奇瑜最后在清廷顺治五年下达剃发令的时候,披头散发的走入了府城之中,然后引颈受戮……
实际上陈奇瑜罢官归乡被清庭所斩杀,在《保德州志》上记载有详细的原因———不剃发。
这是与满清刚入主中原推行的“剃发令”有关的,但是更深层次的原因恐怕还是陈奇瑜在当地足够大的影响力。
《保德州志》上记载了这样一件事:陈奇瑜罢官归乡,保德州隔着黄河相对的陕西府谷,被李自成的部下郝安才所占据。
当时李自成准备迁大户充实咸阳,逼死陈其瑜一妾。
曾经做为陈的部下现在投降了清庭的唐通却擅自杀了郝安才,替陈奇瑜复仇。
做为一介平民的陈其瑜仍有这么的影响力,这是刚座稳北京的清庭最大的忌。
因为这个阶段,长江以南的以南明为核心的各地反清势力正迅速的展开,清庭绝对不允许有这么大影响力的前明遗臣存在,所以杀掉他也是最好的解决手段。
张书堂不知道陈奇瑜是不是萌生了什么念头,他跪拜在地,用前所未有的大礼参拜。
“翁父在上,还请万万保重金贵之体,便是万难千难,孩儿必然会救却翁父水火之中!”
“起来吧!”
陈奇瑜拉起了张书堂,亲手给他拍去了膝盖上的灰尘。
“书堂,我可以说是看着你成长的,你的心意,乃翁能够明白,但是,我要你给我记住了,头可断、血可流、祖宗衣冠不能丢!”
张书堂瞬间泪目了:“翁父放心,崖山之后无中华,若非我大明奋起,汉人便亡族了,孩儿记得这个道理,所以还请翁父留着有用之躯,替孩儿看着,这方天地,不会倒!”
“哈哈哈,好,好!”陈奇瑜哈哈大笑:“不愧是我陈玉铉选择的翁婿,你有了这个心气,乃翁便是去了,也是心安了!”
张书堂还待在说,陈奇瑜却是推着张书堂前行。
待到了大门口的时候,他才是低声道:“书堂,九苞此人可以用,但是,此人不能为前线,他无急智,但是九苞的才识也是极好的!”
张书堂知道这是陈奇瑜在安排后事了,他忍着泪,一一点头。
陈奇瑜继续道:“洪承畴、练国事,与乃翁乃是同榜进士,这两人也是知兵的人,却是可以任用的!”
张书堂微微皱眉,老疯子可是说洪承畴……
罢了!
此时,终归不是那个时空,再说了有着老疯子们在,他相信自己能够执掌乾坤的。
“翁父放心,孩儿都是记下了!”
陈奇瑜使劲锤了锤张书堂的肩膀:“好小子,你真的是我这一辈子的骄傲!”
张书堂转身,弯腰及地:“老大人是小子一辈子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