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实了,在冰面上直接骑马不成问题!”杨天保笑了笑道:“不过不用担心,突厥人应该不会从河面上进攻的!”
“为什么?”单道真非常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冰面太滑,而且河堤坡上都是碎石,容易伤马蹄!!”杨天保信誓旦旦的道:“突厥人视战马如命,他们绝对不会从河谷上进攻的!”
杨天保推断是根据现场来的,这是一个被突厥攻陷的村落,到处还有散落的废旧箭矢,甚至有明显的黑紫色血迹。战斗的痕迹只在村前,村东两个方向有,而村后的河湾地带并没有一点战斗的痕迹。
就在这时,薛瑶将烧开的热水替给杨天保。
杨天保接过茶碗,感觉有点烫手,随手放在那张桌子上。
此地距离云州城有三十里,这里可以出现大股的突厥骑兵,只能说明云州城的形势危急,要不然云州总管绝对不会放任突厥在境内如此猖獗。
就在杨天保沉思的时候,突然他的目光望着桌上的茶碗上,此时原本平静的茶水,此时出现一道道微波,粼粼的荡漾开来。
单道真的脸色大变:“这么快,他们居然来了?”
“来了就打!”杨天保也懒得去想了,就算想通能如何?想不通又如何,如果抵挡不住突厥人的进攻,一切都是枉然。
没有想象中的劝降,也没有骂阵,就在突厥骑兵抵达之后,他们歇息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开始吃干粮,喝水,喂马。
等到他们吃饱喝足之后,阵前三百余名骑兵整齐的翻身上马,随着一名突厥贵族叽里呱啦的说着一通听不懂的鸟语。
三百余名骑兵仿佛吃了枪药一样,大呼小叫的策马战马,朝着村落冲来。
顿时蹄声大作,沙尘翻滚,地面的小石子微微跳动起来。在大平原上,骑兵就是这么骇人,哪怕只有区区几百人,也能营造出千军万马集团冲锋才有的声势,令人胆寒!
如果是一支普通的唐军部队,看到这种声势,都该扔下武器逃命了,可惜,杨天保所部却是例外,他们不是正规军,而是杨天保的私人部曲,除非杨天保愿意逃,他们才会跟着杨天保逃跑,如果杨天保不逃,他们是不会逃的。
这些部曲的家眷都在杨天保手中照顾,其实也是人质,如果他们敢弃杨天保而跑,他们的下场绝对不是死那么简单,肯定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成为豪门部曲,左右就是一条命。
说他们是死士也行,哪怕因功死亡,杨氏是不会亏待他们家眷的。
杨氏这样的将门世家,他们于部曲的好,会表现得淋漓尽致。对于部曲的恨,也会不假颜色。
尽管无数人害怕,他们却没有逃跑,反而闭紧嘴吧,咬紧牙关。
杨天保的部曲装备太好了,与唐军正规军相比,一点不弱,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确不如唐军府兵训练有素。
如果是唐军部队,他们不会躲在围墙后面,而是直接在列阵。
杨天保望着蜂拥而来的突厥骑兵,就感觉仿佛像一柄巨锤,重重的砸在他的胸口上,一下又一次,让他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
杨天保可以发誓,惨烈的战争电视电影看得多了,可是一旦身临其境,效果绝对不一样。特别是这些突厥骑兵放声咆哮,在火光的照耀下,这些挥舞刀枪,面目扭曲,凶神恶煞突厥骑兵,仿佛像地狱里来的恶鬼。
单道真微微诧异,杨天保为什么不下令放箭,进入一百步距离内,再不放箭那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