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看火……”
“郭嫂打婆……”
“砂糖麦裹……”
“阿公阿婆……”
王七半趴在酒桌上面,口中古古怪怪的叫道,苏阳坐在酒桌一旁,侧耳倾听,片刻之后方才明白,这全都是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声,王七叫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纯粹就是酒后失态,如此抒发一下自己情感。
喝醉之人的脑回路是无法测定了,他可能睡在车下面,可能横在路中间,甚至能够和狗吵上一架,王七在这里学布谷鸟也属于其中一种。
“呵呵……”
苏阳不由而笑,自己轻轻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口中也学着王七的叫声,叫道:“割麦插禾,家家好过……”
声音清脆悦耳,似鸟声,似人声,和“布谷布谷”这种叫声相似而不同,也算是苏阳心中的祝愿。
在苏阳叫了之后,王七趴在桌子上面,就此睡去。
“老爷,老爷……”
王家正堂,王七被丫鬟轻轻推醒,他在睁开眼睛之后,只觉浑身一激灵,一身酒气由此尽退,张眼所看,只见面前仅一丫鬟,而苏阳所做的位置杳无人影,王七伸手摸摸酒碗,酒碗尚且温热,他睡过去应该没有多久。
“苏相公呢?”
王七直起身子,感觉这会儿前所未有的清醒,对着丫鬟问道。
这时候的酒度数低,里面杂醇多,确实会有这种半醉不醉,稍稍睡一觉之后感觉脑子清晰的事情发生,不过这都是暂时性的,大约有一炷香的时候之后,该昏睡仍然昏睡,该头疼依旧头疼。
不过就在他清醒的这一会儿,王七在询问苏阳的下落。
丫鬟闻言摇头,说道:“我是进来给您添配菜的,门口的管家还说您在和苏相公喝酒呢,他也没见苏相公走出去,我就是要到这里之后,瞧见只有您一个人在这酒桌上面睡着,怕您感染风寒……”
小丫鬟娇俏喜人。
怎么就不见了呢?
王七摇摇头,伸手抹了一把脸,起身呼喊,只见外面天上群星一片,家中烛火点点,而在这星光和烛火之中,苏阳,红玉,婴宁在他们宅院里面杳然无踪。
大门紧闭,看门的家丁并不曾打盹,院子里面也有家丁巡查,这些人都不曾见到苏阳,至于红玉婴宁,在他们听来是早早在庄园里面住下,更是不曾听到里面有异常。
王七的夫人清点家中财物,只见家中财物不减分毫,唯一消失不见的,正是王七已经送给苏阳的《松涛阁诗帖》。
白日他们在苏阳进门之前,曾经因为乐问之事而让家中鸡犬不宁,只是后来仆人前往乐家,果然是看乐家的乐问已经起床,询问他王家门前之事,他对外面的事情皆知道,对在门前的事情也不否认。
现在的乐问已经成为了一个正常人,却没想过不正常的事情开始在他们大院内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