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会有人忍不住登门拜访的。
祝修远只是没有想到,这第一个登门拜访之人,竟然是刑狱司的少司寇大人。
他与少司寇之间,曾有多次“合作”,祝修远自以为,与之的关系不算好,但也不是敌人。
祝修远愣了一瞬,很快就想通了。
对呀,他在朝中的“人缘”那么差,能来伯府中做客的人,真是少得可怜,这少司寇,勉强凑数吧
“把贵客请到前厅,我马上就过去。”最后祝修远吩咐道。
下人躬身称“是”,然后下去了。
祝修远则回主宅,先洗了把手脸,稍等片刻,料想那少司寇已经进入主宅前厅了,祝修远这才前往前厅去见客。
“少司寇大人”
“江城伯”
前厅中,两人见礼寒暄,然后分宾主落座,上茶待客。
“哈哈,江城伯别来无恙本官听说,伯爷府上新酿了一种美酒,十分甘冽,已被市井之人冠以天下第一美酒的美誉”
少司寇瘦高瘦高的,人比较精瘦,脸上有一条刀疤,从耳根延伸到嘴角。
他这条刀疤非常奇怪,当他笑的时候,刀疤“点缀”在脸上,看起来颇像台上表演的小丑。
而当他发怒的时候,这条刀疤就格外阴森与可怖,甚至能吓哭小孩儿。
现在,少司寇满脸堆笑,那条刀疤看起来格外好笑
“江城伯有所不知。”少司寇搓了搓手,“本官乃是京中有名的好酒之人,可一日无女,但不可一日无酒啊呵呵”
“少司寇大人,市井之言不可信寒舍的确新酿了一种酒,但当不得美酒二字,天下第一美酒的称号,更是无中生有。不可信,不可信,少司寇大人千万不要听信这些不实的传言。”
祝修远连连摆手,在那谦虚。
“诶,江城伯,不管它如何,能否让本官先尝尝”少司寇搓着手,干脆从座位上站起来,紧走两步,来到祝修远座椅旁边,凑得很近。
“江城伯啊,本官年少之时就喜好美酒。这京城中,汇聚了天下美酒,每一种本官都品尝过既然伯府中新酿了美酒,还传得神乎其神,本官着实忍不住了”
“不怕江城伯笑话,本官听着那些市井传言,口中那是生津不止啊”
少司寇越说越激动,甚至还一把勾搭上了祝修远的肩膀,在外人看来,非得认为他们两个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不可。
“少司寇大人,你先冷静”
祝修远不是很习惯与之勾肩搭背,一手将之推开,脸上难掩一丝嫌弃之色。
这少司寇,果然是好酒之人,他一凑过来,祝修远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儿,而且,还是在他身上“发酵”了许久的酒味儿。
再加上汗味儿啧啧,祝修远感觉自己的鼻子受到了侵害。
祝修远坐着不动,一把将之推开。
少司寇低头瞧了瞧还抵在他身上的那只手,刀疤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我的伯爷诶,我们是什么交情”他准备套近乎。
“我们是什么交情我们能有什么交情”
祝修远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连续两句抢白。
“诶呃江城伯,我们曾合力督办了三个惊天大案,铲除贪官无数,还我大陈一片朗朗乾坤”
“住嘴”
祝修远嘴角隐隐抽搐,他一提起这个,祝修远就脑袋疼。
少司寇立即闭嘴,呆呆的看着他。
“少司寇大人,你刚才进府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现,我这府中门前冷落鞍马稀么呵呵,这都是拜大人所赐你说我们能有什么交情”
那三大案,搞得那么轰轰烈烈,牵连进去数千人以至于他都带上了“克星”的帽子,还是铁铸的,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摘得下来。
这所有的一切,祝修远都怪这少司寇
这个家伙,明明就是他乱搞牵连,整进去这么多人,结果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欺负他这个“外乡人”,全都怪在他祝修远的头上
对于这件事,祝修远始终认为,他是被少司寇给坑了。
就这,少司寇还有脸提什么交情
祝修远没有发飙,将之赶出府外,就是对他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