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祝修远忽然驻足,伸出三个手指,道:“三个字,拆,挖,砍!”
言大山茫然,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刘文彩饱读诗书,游历过许多地方,心思也更加灵活,他一听这三个字,再联系祝兄方才所问,心里立即就明白了。
“好!”刘文彩将随身携带的折扇从后颈的衣领里取下,拿在手中拍打着。
“我观城中,有许多石头砌成的房屋庙宇,可将之拆卸,取其筑墙之石,用作雷石。”
“至于‘挖’,祝兄昨日从全城找来的众多工匠中,也有许多石匠,可令他们在城中开挖,从地下采石,当做雷石使用。”
“至于‘砍’字,则就是砍伐城中树木,将之制成滚木!”
言大山一听,脸色略有茫然,不由看向祝修远。
却见祝修远说:“刘兄说得不错,我之意就是刘兄所说之意。”
言大山:“好,恩公,我这就去安排。”
“别急,我还没说完。”祝修远叫住言大山,又说:“我记得两个多月前,我江州遭遇系列天灾,当时为了消毒,曾大量烧制生石灰。烧制生石灰的原材料,曾储备了许多……”
“大山,你派人去仓库了找找,若原材料还在,可令石灰作坊立即开工,赶制灰瓶!”
“恩公,我明白了!”
“对了,还有那金汁,若一时收集不到,可将水煮沸,当做金汁,有总比没有好!”
言大山得令,下去安排去了。
祝修远他们则继续眺望远处的燕军营寨。
不一时,言大山再上城楼,并禀报说诸事安排已妥。
又过了一会儿。
“恩公快看,燕军开拔了!”
祝修远忙定睛看去,果见远方的燕军动了。
如蚁群般,乌压压一片,正蠕动着,往江州城的方向奔来。
呜呜呜呜!
同时,江州城城楼上,再度吹响那凄厉的号角。
同时战鼓擂动,咚咚咚咚,仿佛与心脏跳动频率共振。
一种大战在即的紧迫感,油然而生,让人心中生畏。
不过城墙上之人,可以算作“久经战阵”了。
这号角声与战鼓声,既是大战在即的警示,也是催促他们做好准备的命令。
“祝兄,情况不对,你看那燕军……分成了四股。”刘文彩惊呼。
祝修远也察觉到了燕军的异常,还没来得及表态,就听言大山叫道:“恩公,燕军分为四股,应该是要对我江州四城门,同时发动进攻!”
祝修远的眉头立时拧了起来,暗道不妙。
不过他其实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步,因此也还算沉着。
“传令,现有二千三百守城兵卒,及两万民夫,立即分为四队,分守四座城门,严防燕军同时攻城。”
随着祝修远令下,众守城兵卒及民夫立即开动。
携了不多的雷石、滚木、灰瓶等物资,分赴江州四座城门。
与此同时,临时拆屋取石的,挖地采石的,锯木为滚木的,还有烧制生石灰的。
全部加快行动。
如今燕军四面攻击,雷石滚木的消耗将是以往的四倍,如今存量已不多,将全仰仗后续的输送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