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十却道:“贺兄太过自谦,能用简单的语言说清楚深刻至理的大家,世间少有。贺兄你用简单的故事就能把难以言说明白的道理讲清楚,如此智慧,在下不如也,佩服佩服。”
贺礼微笑着自谦:“郑兄过奖,愧不敢当。”
实事求是的讲,若是要拼真正的文化学识水平,比如时下比较主流的经学水平,那只融合了原身那点微末水平的贺礼,骑汗血宝马也追不上荥阳郑氏出身的郑家几兄弟,但若是要论这些于古人来说稀奇古怪的,两个时代明显不同的知识,那贺礼就是站在珠穆朗玛峰上的巨人,随便扯一点儿有道理可循,但是在古代又没专人研究的东西,都能叫郑氏兄弟感觉新鲜之余,还会赞他博学。
贺礼对这么利用思维惯性忽悠古人,那是一点愧疚都没有,良心也并没有觉得痛,他觉得他这叫扬长避短。
忽悠完郑十,郑十六缠过来:“贺兄,贺兄,类似方才的小故事还有吗?再给我说一个。”
居然学着他十哥喊贺礼贺兄,贺礼笑笑,不以为意,郑十六正年少,正是爱玩、爱新鲜的年纪,骤然发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极有兴趣,而贺礼肚子里类似的小故事不要太多,当下就又丢给他一个:“行啊,再给你说一个类似的,还是赛马的问题。你参加赛马,你追过了最后一名,那你是第几名?”
郑十六眉头一扬,正要说话,又立即忍住,自己喃喃:“不对,仔细想想,追过了最后一名……不对啊,贺兄,都是最后一名了,那就说明是参赛者中的最后一个人,我追过他,那我是什么身份?参赛者吗?可我若是参赛者,怎么跑到最后一名后面的?是如何追过的?何以我不是最后一名,而追过的才是最后一名呢?”
郑十六一边想一边喃喃自语,贺礼面带微笑的听着,听完他的嘀咕,大笑起来,鼓掌:“恭喜十六郎,已得其味矣。”
郑十六愣了一下,旋即欢喜起来:“真的?这个叫逻辑的东西可真有意思,我现下有些明白了,多谢贺兄教我。”
“没什么,不过是闲趣探讨一下。”
贺礼笑眯眯的说着,没当回事儿。
郑十六兴致勃勃的道:“逻辑真真新奇有趣,贺兄,贺兄,再给我说几个类似的故事吧?”
贺礼被他缠得没办法,又说了好几个关于逻辑的故事给他,甚至一时兴起,还把逻辑推理类的破案故事、恐怖故事都捡了些说给郑十六听,郑十六一边听得一惊一乍的,一边欲罢不能,
而贺礼忽悠小孩子忽悠得开心,完全想不到,许多年后,郑十六成了逻辑学开山祖师,著书立传,有望成为荥阳郑氏厚厚地族谱上一朵鲜艳的奇葩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省是不是当时忽悠太过,把人荥阳郑氏好好的子弟给带瘸了!
当然,现在贺礼看不到那么远的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只当郑十六是少年人对新奇事物的好奇,以为郑十六是听到新奇有趣的故事,打算去同龄人那里显摆装叉的,他也是那时候过来的,完全能理解这种心理,并愿意积极给予支持。少年人的装叉行为,能叫装叉吗?
那果断是不能的。对于男孩子而言,这时候在同龄人中的地位,对将来成年后的性格成长至关重要,贺礼还挺喜欢郑十六这个小孩儿的,不介意帮他一把,也愿意郑十六能成为一个坚强、独立、自信、理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