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撇嘴道:“请数十人怎么了?朝廷在西席和幕僚方面,又没有规定人数。只要养得起,想请多少请多少。
你请不起数十人的幕僚和西席,不代表别人请不起。
你自己穷,难道以为天下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穷?”
刑狱知事喊道:“寇判官,你欺人太甚,你分明是想借此架空我等。”
寇季闻言笑了,只是他的笑容有点冷,“欺人太甚?是本官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欺人太甚?”
寇季指着案几上的卷宗、文书,冷哼道:“本官初到提刑司衙门,你们就拿这些陈年卷宗、文书,为难本官。
本官只是招了一些幕僚、西席,你们就觉得欺人太甚了?
那你们拿这些陈年旧案,就不是欺人了?”
刑狱知事咬着牙,沉声道:“陈年旧案,也得办。这是提刑司的规矩。”
寇季冷笑一声,“那你们为何不处理,非得等本官到了,让本官处理?”
刑狱知事盯着寇季,又道:“我等处理不了,自然得交给大人定夺。”
寇季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么说,就是你们无能咯?你们无能处理不了的事情,本官想办法,请人过来处理。你们非但不感谢本官,还跑过来兴师问罪?
合着,你们无能没错。反倒是本官请人帮你们有错了?”
刑狱知事闻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他瞪着寇季,咆哮道:“寇季,你别欺人太甚!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嘭!”
寇季拍桌而起,冷声道:“谁给你的资格,在本官面前咆哮?”
“哼!”
刑狱知事冷哼一声,愤怒的甩了甩衣袖,离开了提刑司正堂。
钱谷知事在一旁作揖赔礼,“大人,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您可千万别怪他。下官在这里,替他向您陪罪了。”
寇季望着刑狱知事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摆摆手,“不必了,本官又不是小心眼的人,岂会因为被人顶撞了几句,就为难他。”
钱谷知事闻言,赶忙拱手道:“大人高义。”
寇季淡然笑道:“没什么高义不高义的,你肯为他陪罪,想来你们二人的关系也不一般,你帮本官给他带句话。”
钱谷知事躬身道:“大人请说。”
寇季笑道:“告诉他,他被停职了,以后不用到提刑司点卯了。”
钱谷知事一脸愕然的瞪着眼珠子,看着寇季。
其他的知事也一脸愕然的看向寇季。
“退下吧!”
寇季摆了摆手,不再搭理他们。
钱谷知事苦着脸,拱了拱手,退出了正堂。
其他的知事,施礼过后,也纷纷退出了正堂。
巡边公事在离开正堂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站在正堂门口,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跟上了钱谷知事的脚步。
出了正堂,钱谷知事苦着脸对同僚们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我们还想拿陈年旧案为难他,没料到他居然借机在提刑司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我们非但没有为难到他,反而帮了他一把。”
封桩知事脸色阴晴不定的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钱谷知事摇头道:“还能怎么办?我们合起来为他出的难题,被他轻易给化解了。再出手,只会变得更惨。唯今之计,只有尽快的投靠丁公和娘娘了。”
封桩知事咬牙道:“还得求求菩萨,让寇公尽快……”
封桩知事话还没说完,钱谷知事瞪了他一眼,“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