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寇季、钱御医几乎同时开口。
钱御医瞪了寇季一眼,回到了鱼游身边,破口骂道:“老夫最讨厌你们这种把性命当成儿戏的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辱,你没听过?
父母都没有说话,你就说要赴死,你当你是谁?
他们没把你捏死在鱼鳔里,那是他们仁慈。
但你不能拿他们的仁慈当儿戏。”
寇季、鱼游二人听到了钱御医的话,一脸古怪的看向他。
鱼鳔在后世并没有太多特殊含义,可在古代,它是穷苦人家用来避孕的。
钱御医这话,跟后世流传的那句‘射在墙上’,有异曲同工之意。
钱御医瞪了二人一眼,喝斥道:“看什么看?还不让人收拾干净屋子,准备好热水?难道要老夫给你们准备啊?”
寇季赶忙点头道:“小子立马去……”
寇季当即招来了人收拾干净了营房,然后立马又让人去烧上热水。
然后他提着酒壶,在营房里洒了一圈酒。
钱御医见他撒酒的举动,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灭毒……”
“有毒?”
“房间里有许许多多看不见的毒。人的伤口之所以会溃烂,就是因为这些毒的缘故?”
“这种说法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什么依据吗?”
“额……需要一番周折,才能证明这件事。”
“那先给他治伤,治好以后,再论一论这件事。如果你说的对,那么这个发现会让无数人活命。”
“……”
说话间,寇季已经用酒在房间里洒了一圈了,还让人特地在鱼游头顶吊上了一匹绸缎,用来隔绝房顶上掉落的泥尘。
仆人们已经烧好了热水,并且派人来传话,只要寇季张嘴说要,他们立马能送过来。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钱御医用小剪刀,剪开了鱼游身上紧裹着的纱布。
当所有纱布都剪掉以后,钱御医、寇季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刀伤、枪伤、箭伤,密密麻麻的。
像是一个蜂窝。
那些伤口上敷着药,但是药粉已经被黄黄的脓给冲散了,一些伤口已经发黑,一些伤口发白开始烂成了糊团状。
钱御医盯着鱼游身上的伤痕,嘴皮子微微有些哆嗦,“这……这都能活……”
不等寇季开口,他侧头看向寇季,认真的质问道:“你让他去刺杀辽国皇帝了?”
寇季果断摇头。
“能治吗?”
寇季询问。
钱御医晃荡着脑袋,“治不了……想要去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剜肉……可他身上的伤势众多,老夫一旦下刀,他身上就再无完整的地方。
你见过千刀万剐吗?”
寇季晃了晃脑袋。
钱御医沉声道:“差不多跟千刀万剐一样……而且老夫下刀必须比那些刽子手们要狠,因为剜肉的时候,挖的太浅,起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