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眯了眯眼,幽幽道:“我朝?听你的意思,已经自认是我大宋之人。你是准备代表沙州回鹘,想我大宋投诚。
自此以后,再无沙州回鹘,只有我大宋沙州吗?”
曹贤顺垂着头,不甘的咬咬牙,低声道:“是……”
寇季思量了一下,“口说无凭,立国书吧。”
曹贤顺咬牙道:“臣愿意代表沙州回鹘,投效大宋。臣希望钦差可以看在臣恭顺的份上……”
寇季眉头一挑,冷冷的道:“你在跟我谈条件?”
曹贤顺吓的哆嗦了一下,有意反驳。
可耳听着背后的妻儿低声的哽咽,只能屈辱的垂下头,道:“臣不敢……”
寇季吩咐杨文广道:“带他去写国书。”
杨文广上前,架起了曹贤顺,走到了殿内的案几前。
曹贤顺哆哆嗦嗦的提起笔,写下了重重屈辱之言。
写好以后,递到了寇季面前。
寇季拿过了国书,随意扫了一眼,递给了身后的巡马卫首领,然后对恭顺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曹贤顺道:“沙州回鹘的国库在何处?”
曹贤顺微微握了握拳,低声道:“在殿后的佛堂下……”
寇季缓缓点头。
沙州回鹘王宫内有佛堂,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上一任的归义军节度使,在位的时候,十分痴迷佛法。
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搜罗了数以万计的佛经、典籍,藏在敦煌石窟中。
他在王宫里建造一座佛堂,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寇季对杨文广道:“你差人去将里面的钱财搬出来。”
杨文广答应了一声,立马派遣亲信去做。
寇季再次看向曹贤顺,淡淡的道:“既然你已经没用了,那么就可以去死了。”
曹贤顺闻言,惊恐的瞪大了眼,后退了数步,“害死大宋数万人的事情,并不是我所为,此事你可以详查,我已经向你表明了诚意,为何还要杀我?”
寇季冷冷的盯着曹贤顺,道:“可你也没保他们!”
曹贤顺惊叫道:“在大宋兵马入城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人夺光了手里的权力。”
寇季冷笑道:“夺光了权力,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吗?”
“我能做什么?”
曹贤顺质问。
寇季冷哼道:“你要是真的心向大宋,就该在你手下的人夺取了你的权力以后,将事实告诉给我大宋。我大宋的兵马,自会助你夺回权力。
在你眼里,你那些手下势大。
可在我大宋兵马眼里,他们就是土鸡瓦狗。”
曹贤顺颤声道:“他们囚禁着我……”
寇季冷笑道:“你可真会讲笑话。他们若是真的囚禁了你,你又是如何派人去西州回鹘求援的?你明明可以将此事告诉我大宋,借着我大宋的力量,铲除这些叛逆,避免我大宋兵马饿死。
可你却什么也没有做。
还有,王宫门口的那些归义军,若不是你授意的,他们又怎么敢跟我军死战。
让我军数千将士葬身在王宫前。
难道你要告诉我,他们也不听你的?”
曹贤顺张嘴就要辩解。
就听寇季继续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比你清楚,你无非是存着一些侥幸的心里。想要利用我大宋,又不愿意看到我大宋兵马在你沙州回鹘有什么话语权。
所以你才什么都没有做。
任由我军将士饿死在沙州城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