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跟着他享福,反而还要跟着他一起逃亡,一起死。”
李德明对夏安期,是真的欣赏。
因为他觉得夏安期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
喜欢左右逢源,喜欢站在刀尖上起舞,喜欢通过别人之间的争斗,为自己谋好处。
虽说夏安期在西北的谋划出了巨大的纰漏,可李德明知道,那怨不得他。
夏安期的谋划没有错,甚至可以说是完美。
不然李德明也不会用他的谋划,更不会舍去富庶的疆土引辽人入西北。
夏安期在西北的谋划,败就败在了辽人的无能上,败就败在了寇季这个变数身上。
若是寇季没有出现在西北,夏安期的谋划,肯定会成。
若是辽人放下他们拿傲慢了轻视心,稍微重视重视寇季,夏安期的谋划,也会成。
夏竦想借着西夏的力量报仇,但并没有给西夏出多少力。
反倒是夏安期,频频在帮西夏出谋划策。
虽说夏安期和他爹怀着一样的目的。
但他的作法和他爹完全不同。
李德明看得出来。
夏安期咬着牙,盯着李德明道:“国主……能否……”
夏安期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德明就果断的摇了摇头,“我不会给你们父子一个痛快的……送给大宋两个活人,比送给大宋两颗人头,更有利……
这几日,我会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父子。
等大宋使节到了,我就会派人将你们父子交给他们。”
夏安期叹了一口气,咬着牙垂下了脑袋。
李德明摆了摆手,对穆尔乐吩咐道:“带他们父子下去,严加看管!”
穆尔乐答应了一声,让人押着夏竦父子离开了大殿。
李德明站在大殿正中,叹气道:“希望你们父子能有点用处。”
李德明的声音,缓缓的消散在大殿内。
夏竦父子被押送到了一个看管的十分严密的牢房内以后。
夏安期咬着牙道:“爹,你明知道这个时候逃是最危险的。”
夏竦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道:“是爹的错……是爹害了你……”
夏安期心中暗叹了一声,没有言语。
夏竦睁开眼,盯着黑漆漆的牢房,喃喃道:“我们父子若是等到大宋的兵马打到兴庆府的时候再逃,肯定会逃离兴庆府。
到时候兴庆府内的兵马齐出,一定会十分混乱。
我们若是趁乱逃跑,一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
夏竦瞥向了夏安期,咬着牙道:“但我们父子活不到那个时候。李德明盯上了我们父子,他一定会在大战掀起前,斩杀了我们父子,以绝后患。
我原以为我们父子可以多筹谋一些日子,再逃。
可当我得知了大宋的皇帝派遣了使臣到西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父子若是不逃的话,可能会死的更早。
我们父子已经对西夏无用。
李德明一定会做一个顺水人情,将我们父子送到大宋,让寇季杀。
李德明不想跟大宋开战,也没有那个力量跟大宋开战。
所以他一定会用尽所有办法去讨好大宋。
去抓住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一线生机。
虽然我在王宫里,处处跟李德明说反话,可他的话,跟我推测的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