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哈哈一笑,道:“赶明我去开封府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开封府知府。”
说完这话,老农大笑着离开了田间地头。
农夫在老农迈步离开的时候,冲着老农的背影讥讽的道:“那你能不能给我留下个名字,赶明我也去贡院看看,看看你是不是此次恩科的副考。”
“邠州范仲淹……”
“……”
范仲淹祖籍邠州,后因母亲改嫁,移居苏州吴县,改名朱说。
改回了范仲淹的名字后,也改回了祖籍。
所以他自称一声邠州范仲淹。
农夫冲着范仲淹的背影撇撇嘴,只当他是一个说大话的。
真要是当官的,那个会像是范仲淹这般,一身老农的打扮,身边连一个随从也没有。
那些当官的出行,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的一堆人跟着。
“呸……”
农夫啐了一口,回到田里继续劳作。
心里一个劲的埋怨,这年头的人也太不诚实了,一个比一个能吹。
范仲淹牵着驴车,一路到了汴京城外,站在汴京城门口,感慨万千。
他站在汴京城门口没多久,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范仲淹看清了来人以后,急忙施礼,“先生……”
寇季摆摆手,道:“行了,我才疏学浅,教不了你什么,你在河西称我一声先生,我敢应,在汴京城里,我可不敢应,不然会被人骂死。”
范仲淹郑重的道:“先生虽然没有传授给学生学问,但却传授给了学生做人做事的道理。人之一生,有三师,蒙师、业师、人师。
先生当为学生的人师。”
寇季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行了,就不提此事了。知道你今日回来,我特地到此处迎你一番。你在河西多年,汴京城的宅子多少有些荒废,虽然朝廷已经派人打扫了一番,可人气太少。
这几日你就住在我府上吧。”
范仲淹躬身一礼,“多谢先生……”
寇季左右瞧了一眼,道:“你的随从呢?”
范仲淹笑道:“随从在后面,他们带的东西有些多,我在进入汴京城地界以后,便抛下了他们,独自赶了过来。”
寇季失笑道:“你一个随从也不带,就不怕被人劫了吗?”
范仲淹笑着道:“自从兵制革新以后,各地都增添了衙役、衙兵,朝廷此前还清扫了一番流寇。河西如今一个毛贼都看不到了,天子脚下又怎么可能有小毛贼?
再说了,先生不是也没带随从吗?”
范仲淹刚说完这话,就看到了寇季背后站着一个弱冠之龄的人,肤色略微有些黑,身穿着儒装,看着像是个书生。
“学生失言了,没想到先生居然带了随从。”
寇季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年轻,对范仲淹笑道:“他可不是什么随从,他是今科应试的士子。”
范仲淹略微一愣,沉吟道:“先生有意提拔他?”
寇季摇头笑道:“不是……我也是刚巧碰到。我来此处迎你的时候,恰巧碰见了他在路边卖字,我见他字好,就给了他一些钱,请他暂时到我府上充当一个抄录。”
范仲淹抚摸着胡须,盯着小年轻意味深长的道:“小家伙,你走狗屎运了……”
小年轻听到了范仲淹的话,**的回了一句,“在下庐州士子包拯,不是什么小年轻……”
范仲淹一愣,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汴京城内,敢如此跟我说话的士子,估计就只有你了,我记住你了。”
包拯瞥了范仲淹一眼,没有说话。
包拯觉得他遇到了两个神经病。
一个在他摆摊的时候,突然出现,问了他姓名,验看了他的籍册以后,扔给了他一锭金子,让他跟着到府上去做几天抄录。
另一个一出场,就一副自己很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