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寇季看向了刘亨道:“我祖父和曹玮知道此事以后是什么反应?”
刘亨摇着头道:“貌似没有……”
寇季摇着头道:“不可能……曹玮已经行将就木,有人阻挡他封王,他要是趁机不大闹一场,那就不叫曹玮。
毕竟,以曹玮的身子骨,就算是做一个活着的异姓王,也不会对朝廷有所威胁。
而我正值壮年,现在封王,就等于断了仕途。
我和官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官家不可能答应给我封王。
我祖父还指望着我像是他一般,执掌朝纲呢。
如今若是被封了王,那就彻底钉死在武臣之列。
他若知道了此事,还不冲到朝堂上去,扇那些胡说八道的朝臣的脸?”
刘亨思量了一下,道:“大概是我的人来得急,没看到寇公和曹公的反应吧。”
寇季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对……我大宋不封活着的异姓王,是三代的祖制,不可能被破除。
满朝文武拿封王做文章,恐怕另有所图。”
寇季思量到此处,脸色微微有些发黑的道:“难道是有狗日的想害我?想把我架在火上烤?”
刘亨听到此话,思量着道:“起初听到此事,我是真的替四哥高兴。可如今听完了四哥的分析,我觉得四哥说的有道理。
有可能真的是那个奸人趁机害您。
您在河西、燕云十六州两场战事中,都居功甚伟。
有人借机让官家封你为王,很有可能就是想提醒官家,提醒满朝文武,你已经到了功高盖主的地步。”
寇季皱眉道:“此事不必多议,你下去封锁消息,不要再让人传扬此消息了。我这就写信让人送回汴京城,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真要是有人陷害您呢?”
刘亨疑问。
寇季冷笑了一声,“那等我班师回朝的时候,就亲自到他府上去砍了他。以我的功劳,功过相抵的话,灭一门,应该不会有半点损伤。”
刘亨闻言,郑重的道:“到时候记得带我一个。”
寇季郑重的点头。
就在寇季和刘亨为封王的事情乱猜的时候。
汴京城。
曹玮坐着一顶华丽了的轿子,让人抬着上了文昌学馆所在的山腰。
一直到了寇准的居所,才缓缓停下。
寇准正在给花圃里的花草施肥,看到了坐着轿子的曹玮以后,就皱眉喝道:“老夫以为你会死在燕云十六州,回来的时候尸体会发臭。
可没想到你居然活着回来了,回来以后就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如今汴京城的人都说,你曹玮的功劳比我大宋此前的所有武臣都大,朝廷应该封你一个活着的异姓王。
滋滋滋……活着的异姓王,好威风。”
曹玮掀开了轿帘子,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有气无力的道:“我的功劳算个屁,比你那孙儿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如今朝野上下,非你们寇氏门下的官员,可是有八成赞同给他封王。
我勉勉强强也不过是五成而已。
如何能比。”
寇准冷哼一声,“狗日的没安好心,等寇小子回来了,肯定收拾他们。”
说到此处,寇准瞪向了曹玮,质问道:“你来找老夫做甚,是觉得自己快死了,想让老夫给你写一副挽联?”
曹玮盯着寇准,声音低沉的道:“寇公可还记得,我离京的时候和寇公定下的约定?”
寇准一愣,“堵门?!”
曹玮点了点头,“你我一起去堵门,就堵朝臣们上下朝走的东华门。”
寇准嘴角微微上扬,哈哈大笑道:“他们让咱们不痛快,咱们也让他们不痛快!”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