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
“革职!抄家!”
“臣谢官家不杀之恩!”
“权开封府知府?!”
“臣在!”
“州桥街的水龙车是干什么吃的?临着汴河,也灭不了火?若是有一日,朕这皇宫被点了,是不是也得眼睁睁的看着它化成劫灰?!”
“臣罪该万死!”
“革职!抄家!”
“……”
怒火中烧的赵祯,一连革了五位重臣,才消了一丝火气,阴沉着脸往座椅上一座,冷声质问道:“现在,你们告诉朕,这汴京城朕还能不能住?”
满朝文武垂着头,一言不发。
赵祯怒吼道:“在朕脚下行凶,还有没有点王法?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王曾顶着赵祯的怒火缓缓出班,沉声道:“官家,此事是那八方交子铺的人引起了众怒,才有此一劫。
当时冲进八方交子铺的百姓数不胜数……”
赵祯瞪着眼,盯着王曾质问道:“你想说什么?法不责众吗?”
王曾赶忙道:“为首的几个人还是要惩处的……”
赵祯冷声问道:“怎么惩处?”
“发配!”
王曾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赵祯脸上再次浮现起了怒容。
“朕的天下,不是有冤无处申,也不是求告无门的地方。他们有冤,完全可以上衙门告状,由衙门从中调解。
为何要动手杀人?
又为何不顾汴京城所有人的死活,放火?”
赵祯怒声质问。
王曾咬着牙道:“官家,事出有因,法不责众……”
赵祯缓缓起身,盯着王曾道:“照着你的说法,有一日你们合伙将朕的皇宫点了,朕也只能憋着?”
王曾脸色一变,“臣从没有如此想过……”
赵祯愤怒的想拍桌,但是抬起手才想起龙案被自己踹下去了。
他盯着王曾咬牙切齿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你们经常在朕面前提起的。现在,你们要违背国法了?
正话反话都让你们说了,那朕说什么?”
王曾一脸惶恐。
赵祯不依不饶的继续道:“犯错就应该依律论处,不能因为从者多寡而罔顾国法。”
“刑部何在?”
“臣在!”
“捉拿一干人等,罪首皆诛!余者流放瀚海府。”
“……”
“官家?!”
王曾高声喊道。
赵祯冷冷的道:“除罪首外,纵火者亦诛!”
王曾脸色变得惨白,不敢再说一句话。
他怕他一张口,赵祯继续牵连。
王曾猛然看向了寇季,寇季却站在哪儿闭目养神。
王曾也顾不得朝仪,盯着寇季道:“寇相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寇季缓缓睁开眼,抱着朝笏冲着赵祯拱手道:“官家,臣以为,当张贴出告示,告诉汴京城臣民,当以此为戒,遇事当先状告衙门,由衙门处置,而不是聚众泄私愤。”
赵祯听完了寇季的话,想都没想,冷冷的摆手道:“准奏!”
王曾盯着寇季质问道:“寇相就不觉得株连太广吗?须知,那些百姓也是受害者,归根结底是八方交子铺的人胡乱施为,没了百姓们的血汗钱,百姓们才失去理智,冲进去行凶。”
寇季抱着朝笏没有言语。
王曾凑到了寇季身前,吹起了胡子瞪起了眼。
寇季见此,淡淡的道:“他们若只是行凶,我可以理解。可他们纵火,那我就不能理解。
州桥街乃是汴京城少有的繁华之所。
周边车马无数,店铺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