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沉吟着道:“仔细说说……”
刘亨拿手稍微比划了一下,“双方不论人数多少,都摆明了车马对阵,人多的、装备精良的、有拼死之心的,几乎都能赢。
兵法、诡道,几乎看不见。
最重要的是,在他们的兵书中,提到的最强的军队,不是骑阵,就是步卒军阵。
几乎不见弓弩阵和重弩阵。
里面有一个战阵被吹嘘的很玄乎。
叫什么马其顿。”
寇季笑问道:“你怎么看马其顿方阵?”
刘亨笑着道:“比魏武卒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我只需要率领一万大宋禁军,就能轻易的击溃三倍的敌人。
兵马过于单一,你也是领过兵的人,你应该明白,单一的兵马在战场上根本没有多少生存力。
就拿马其顿而言,他们手里的长矛固然长,近战固然能将敌人挡在长矛之外。
可他们并没有强横的弓弩兵跟我们对阵。
所以碰到了他们,我只需要命令重弩阵射一轮,就能射穿他们的方阵。
他们除了挨打,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若是一万禁军,全是弓弩兵和重弩兵的话,他们到不了我身前。
你也知道,在战场上排成一个阵型,一步一步的向前前进,是一个很傻的行为。
我大宋当年用阵图作战的时候,就是这般。
我大宋还有数量庞大的弓弩助阵,还不是被人打的像是个傻子。
马其顿只会被打的更傻。
当然了,他们有火枪的话,另说。”
寇季失笑道:“人家是一千多年前的强军。”
刘亨笑着道:“放在一千多年前,他们遇到了秦军,也必输无疑。”
寇季笑而不语。
刘亨感慨道:“秦弩之强,贯绝六国。其势如大风,汹涌澎湃,势不可挡。论血勇,天下强兵,那个比得上秦军?”
寇季笑着道:“可人家的战绩不小……”
刘亨失笑道:“一群纯粹的兵马,打一群杂乱无章的半农兵,打不赢才是怪事。大食文中,将马其顿方阵吹嘘的神乎奇迹,可仔细看看他们的对手,你会发现,他们的战绩也就那样。”
寇季笑着道:“可马其顿是人家一千年前的军阵。现在说不定人家有所进步。”
刘亨摇头笑道:“一种兵马的军阵,变成了三种兵马的军阵,也叫变化?我大宋禁军中的兵马有多少种?
斥候、传令、跳荡、冲阵、刀盾、长枪、弓弩、游骑、轻甲、重甲、投掷、火头等等十多种。
我们的军阵多到数不胜数。
我们的将士能在军阵上完成多个变化,快速又稳定,能随着军阵的变化而变化。
他们根本做不到。
更别提我们那变化无常的诡道兵法。
他们只有进退两道,只讲正,不讲奇。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寇季笑道:“照你的说法,朱能和李昭亮等人在西方战场上足以横扫。”
刘亨笑着道:“以朱能、李昭亮等人对兵法的熟悉,对上了这种敌人,还没打,就能先将他们折腾的人困马乏。
等到开打的时候,先天已经赢了一半。
能不能横扫,就看朱能和李昭亮二人手下的兵马数量了。
毕竟,十数倍的敌军正面压过来,在没有天堑阻挡的情况下,很难言胜。”
寇季点着头道:“看来他们在天竺似乎没有遇到强敌,不然他们不可能弄到贝叶经和佛骨舍利。”
刘亨脸上的笑容一敛,“四哥,我怀疑曹利用、李昭亮、朱能、元山等人已经在天竺碰过面了。
此次向官家献礼,他们明显提前商量过,不然不可能同时向官家献上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