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坤洒然一笑:“自是要除恶务尽。”
白无痕小心翼翼说道:“可是,元家那位兄长,并没有得罪我们啊!”
白无瑕也小声道:“这般牵连,是否有些过了?”
倪坤好笑道:“你们呐,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元氏叔侄那种德行,你们以为,那元武的兄长,就能好到哪里去?若不斩草除根,我自是不惧他的报复,可他若报复你们,你们又该如何应对?我可不见得每次都能这么巧,刚好及时出现,帮你们解围。”
白无痕、白无瑕兄妹面面相觑一阵,惭愧地低下头:“倪大哥说得是,是我们想得简单了。”
倪坤道:“说起来,你们两个如此纯良,又是第一次离家,究竟是如何一路走到龙门镇的?”
白无痕道:“我们家离龙门镇并不远,才四百多里。我兄妹二人离家之后,施展轻功,一心赶路,也不曾与外人接触,所以一路无事到了此处。”
“你们家人也是心大,居然没人送你们。”倪坤笑道:“也算你们运气好,不然就以你们两个的性子,要是在别处被元氏叔侄这般的恶人盯上,怕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我们家是书香门第,家里就我与妹妹会武功。”白无痕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惜我们武功练得不够好,遇上元氏叔侄这样的恶人,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你们武功其实能算不错了。只是那元正不仅武功极高,还有一定的炼气修为,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很正常。好了,闲话少说,我去找找看,那元家兄长还在不在。”
说着,便进了元氏叔侄走出来的院子,进去寻了一圈,又找那家主人打问,才知道那元家兄长,自早晨出门访友,直到现在都未曾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既如此,我们便在这里住下,顺便等一等那位元家兄长。”倪坤也不想漫无目的地搜索,便占了元家兄长的屋子住下,叫白家兄妹分别住进了元氏叔侄的屋里。
然而倪坤想着守株待兔,那元武的兄长元文,却早已得知了自家叔叔、兄弟的噩耗——当时围观的人可不少,散去后难免与各自友人议论此事。
龙门镇又不大,早几日来到龙门镇,将要参加龙门大会的各家子弟、各路豪杰,彼此结交,互相串连,一来二去就有了各种小圈子。
于是元文便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得知了自家叔侄的噩耗。
他也是个心机深沉的,即使已经有了炼气二层的修为,也没想着去给叔叔和弟弟报仇,而是连夜离开了龙门镇——他生怕对方也通过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得知他的下落,来一个斩草除根。
所以便压下仇恨,飞快逃离,凭炼气二层的修为,加持上几道神行符,一夜奔出三百多里,找了个无人的山谷住下。打算等到六月初一,赤炼门的仙长们来后,再直接上山参加龙门大会,拜入赤炼门后,再伺机报仇。
于是倪坤守株待兔的计划落空,打坐一夜,也没等来元文。
接下来几天,倪坤与白家兄妹在龙门镇内外结伴游玩,同时留意打听元家兄长下落,却还是一无所获。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初一。
当天卯时初,天尚未大亮时,倪坤就与白氏兄妹一起出了龙门镇,沿着一条小道,向着龙门山顶行去。
至太阳初升之时,三人便已行至山顶。
只见山顶雪线处,有一块百丈方圆的平地。平地上伫立着一座威严的大殿,看上去已有些年头了。
此时平台大殿前,已然聚集了不少人。倪坤听众人议论,知道这座大殿,乃是赤炼门于千年之前修筑,平时无人看守,只在五十年一度的龙门大会时开放。
但即便无人看守,这大殿也从未有人胆敢擅闯。
甚至在闭殿的日子里,都无人敢靠近这里。
辰时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