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郑拾遗微微一笑,淡淡道:“就凭商少冲,还没有能耐让我丢脸。他若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自有办法让他大大丢脸。”
另一边,几个闲极无聊,跑来观战的内门弟子、真传弟子也小声议论着:“今天这事儿,听说是商少冲和郑拾遗在别苗头啊!”
“商少冲的师父兼舅舅,乃是刑堂执事莫不疑。莫不疑背后,又有刑堂首座,金丹长老屈子玉。而郑拾遗的师父,乃是他的亲叔叔,下院执掌郑魁。郑魁背后,亦有金丹长老闵怜君……屈长老与闵长老多有不合,两位金丹长老自不会亲自碰撞,但他们下面的人,就多有冲突了……”
“说起来,这次决斗的两个小家伙,便是做了商少冲、郑拾遗互别苗头的刀子,给他们利用了。”
“区区外门弟子,能被真传弟子利用,也是他们的福气。那些连利用价值都没有的外门弟子,根本没有未来。”
“不过我听说,决斗双方中,有个叫倪坤的家伙,一口气把商少冲、郑拾遗都得罪了,结果被郑拾遗逐出下院,发配到杂役院,由外门弟子降格成了杂役弟子。”
“什么?把商少冲、郑拾遗都给得罪了?好胆魄!有骨气!不过也是自寻死路啊!”
“是啊,那杂役弟子今日必死无疑。”
“外门弟子对杂役弟子?那这场决斗还有什么看头?走了走了……”
“别呀,看商少冲门下的外门弟子,怎么把那杂役弟子折腾死,也是一种享受嘛!”
另一边,一些外院管事、杂役院管事,正在开盘。
“那倪坤今天是必死无疑。所以咱们不猜胜负,只赌那倪坤能活多久……”
“我赌倪坤正式动手后,活不过一个呼吸。押一枚中品灵石。”
“我赌倪坤能坚持三个呼吸,我押八枚下品灵石。”
“赌倪坤撑十个呼吸,押十枚中品灵石!”
“什么?居然敢赌倪坤活过十个呼吸?齐管事好气魄!我就没那么大胆子了,五枚下品灵石,赌倪坤能活过五个呼吸……”
正热闹时,有人叫道:“倪坤来了!”
已押好注码,定好赔付比率的诸位管事,顿时齐齐看了过去,就见倪坤在两名外门弟子的押送下,带着两个穿着灰白服饰的杂役弟子,施施然走了过来。
“啧,那倪坤当真好风度,这都要死了,还不慌不忙,从容不迫。”
“他是硬骨头嘛!就算要死,也得从容赴死。”
“我看呐,他这会儿就是强撑。等到了擂台上,死到临头时,指不定怎么丑态毕露呢。”
议论纷纷中,那杂役院齐管事冲倪坤大叫:“倪坤,你要给我们杂役院争气呀!我押了十枚中品灵石,赌你能活过十个呼吸,你千万要顶住啊!”
有下院管事叫道:“实在撑不住也不打紧,但至少要活过三个呼吸……”
倪坤停下脚步,看向这群开盘博彩的管事:“就没人押我赢吗?”
众管事哈哈大笑:“别开玩笑了。”
倪坤原本还想押自己一注,来一个赢家通吃。
不过想想,暂时还没到钱财露白的时候,便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施施然向着擂台走去。
“死到临头,还在装腔作势。”郑拾遗手下一个外门弟子冷哼一声,不屑道:“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