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可以断定,如果放在后世,这小子遇此舞蹈直播,绝对要打赏刷榜,一曲下来,十个嘉年华都打不住!
音乐停下,灵姑娘对着锦袍公子的方向施施然一笑,莺声细雨道:“谢公子!”
作为主办方,对前排的观众多少有些知根知底,即便不认识,光冲这位置,也要客气一二。
这一施礼,加上那一颦一笑间的神韵,让那位锦袍公子身体中的热血,仿佛一瞬间都上升聚集到脑子里了。
那公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道:“灵姑娘,小生宋尚天,河南归德府人士,这厢有礼了!”
朱慈烺眉头一挑,幽幽道:“宋尚天......这名字起的挺狂啊!”
他仔细看去,见那锦袍公子二十出头,油头粉面,眼眸狭长,观其面相不像是个好人,却不知道为何如此礼貌.....
正当朱慈烺怀疑自己眼拙之时,场面出现了惊天逆转的大变化。
灵姑娘刚客套完,准备离开,却听那位名叫宋尚天的青年说道:“我叔叔是河南布政使宋权,本公子乃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正人君子,今日想把你领回去好好享受,姑娘可否嫁我,当一妾室?”
此言一出,立时引起了众怒,面对宋尚天这样的装逼货,在场士子人人喝骂,险些大打出手,场面差些控制不住。
幸好媚香楼的老妈子长袖善舞,才稳住了局面,她道:“宋公子,明日才是灵姑娘的出阁之日,要不您等明天再来?”
“本公子一刻都等不了,就要今天带走她!”
显然,这位宋公子的少爷脾气又犯了,蛮横霸道的想要把这位头牌姑娘要带回去好好的享受一番。
老妈子又道:“媚香楼有媚香楼的规矩,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宋尚天翘着二郎腿坐在那,手中拿着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因为天气较冷,他不敢扇风。
他盯着受到惊吓的灵姑娘,目光淫邪,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神色,嘴角微微上翘,仿佛非常满意。
宋尚天手中折扇一指灵姑娘,脸上浮现出森冷的神情,道:“本公子今天就看上她了,你再废话,小心本公子连你一道收了!”
年龄已经四十多岁的老妈子面色一喜,笑着直言道:“那感情好啊!”
闻言,宋尚天嘴角微微一抽,浑身打了个冷颤,身体忍不住往后躲了躲,对身边铁塔般的保镖道:“让她离本公子远一点!”
说完,他旁边站着的八个模狗样的魁梧大汉上前一步,面露凶狠之色,让老妈子很没面子,媚香楼的打手也不敢轻举妄动。
普通读书人或者是寻常商人闹事,媚香楼的打手直接就打了出去。
但是,眼前的人却不同,布政使的侄子,不好惹啊!
布政使是从二品官,掌管一省的财政、民政,地位仅次于巡抚,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在京城中的关系网必然不弱。
媚香楼的老板只是个商人,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老妈子知道能不惹事尽量就不惹事。
朱慈烺也听说过河南布政使宋权,此人原是顺天巡抚,驻扎在北京密云,任职第三天,李自成就打进京师了,宋权立刻投降大顺政权,被任命为遵化节度使(大顺的官职)。
明军神烈山阅兵北伐后,顺军在山东战败的消息传出,宋权立时联合了几个投降的武将,突袭干掉了李自成派驻遵化的几名顺军部将,将防守遵化的大顺御史、同知、县令等一网打尽,立下了大功。
内阁对他审议之后,拟定将功补过,呈报朱慈烺御批。
朱慈烺批复下调宋权为河南布政使,去收拾对付河南的王爷地主们,干不好再拿办,做个杀鸡儆猴的表率。
没想到他侄子这么高调,上来就表演了表白合葬的把戏,简直就是个奇葩呀!
有这么多护花使者在,朱慈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看看还能牵扯出什么牛鬼神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