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沧浪行省的秋闱科考,主考官和副考官,皇帝都不满意。
礼部尚书李优之跪下叩首道:“臣办差不利,请皇上降罪。”
皇帝眯起眼睛,朝着他笑了一下,挥了挥手就打发了。
礼部尚书李优之退了出来,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侍君如同侍虎啊!
他们眼前这个万允皇帝,最不喜欢把话说透,他发怒的时候时候吓人,他冷笑的时候也吓人。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怒气值究竟到了何等程度了,有些时候你觉得他的怒气值应该已经满了,但其实还有很大的余额呢。
但有些时候,你觉得还有很大空间,但是下一秒钟天大的灾祸就已经降下了。
很显然皇帝对礼部尚书这个安排已经不满了。
你这个礼部尚书,是朕的礼部尚书,不是某某宰相的。
沧浪行省的科考,你左边安排一个林相的人,右边安排一个祝兰天的门生?
这是什么意思啊?玩权衡?两边都不得罪?
但是玩权衡术不是朕的权力吗?你一个礼部尚书,也要玩权衡?
所以,礼部尚书回去之后,立刻把主考官,和第一副考官的名字全部换了。
总之,这几个考官不是林相的派系,也不是祝兰天所在的派系。
…………………………
江州城。
敖玉再一次成为了万众的焦点,因为他的那一场超级豪赌太惊人了。
输了,他就失去了全部。
而一旦他赢了,那也赢得了全部,敖鸣就失去了全部。
这一次秋闱乡试,不仅仅决定了敖玉,敖鸣的命运,还决定了段莺莺的命运,月旦评十三名士的命运。
所以,当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敖玉。
然后,他们发现敖玉之前说的只怕不是虚言啊,因为他真的不断在买书。
所有关于科举考试的书,全部都买了,完全是成箱成箱往家里抬的,而且好多都是启蒙级的书。
不仅如此,天一书局的秀才,举人,甚至进士,都经常出入怒浪侯爵府,为他讲课。
所有人都要疯了,你他娘的还真准备从零开始啊?
别人读书几十年,都未必能够中举。而你用几个月时间,就想要中举,而且还要夺取前三名?
你,你这是彻底要疯啊。
这沧浪行省考区可是死亡之组啊,就你敖玉这样不学无术之人,就算去了安西行省,也中不了举吧,那个考区是最容易的了。
别人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但你这不是临阵磨枪啊,你这是临阵挖矿石啊。
挖了矿石之后炼铁,炼铁后再打造枪头,枪头锻造好了之后,再加上一根木头变成长枪。
云中鹤这等行径,就完全相当于距离高考还有三天了,你正在背乘法口诀啊。
而天一书局去给云中鹤上课的人,一个个出来的时候,完全是面如土色,好像完全被敖玉吓坏了。
从来都没有教过基础这么差的学生啊,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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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内。
这里议事的人又多了几个,月旦评的名士,因为他们也被拽上了战车了,此时和敖鸣,魏国公府处于同一个战壕之内了。
“秋闱乡试的考官名单出来了,主考官是于铮。”
这话一出,所有人皱眉。
这是一个绝对油盐不进,人见人厌的老东西了。
此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传奇了,二十三岁的时候就中了进士,会试第二,殿试第三,真正的一鸣惊人,之后又毫不意外去了翰林院。
所有人都觉得,有一个星辰要冉冉升起了,三十年后此人必定入阁。
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