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一说?”敖玉颤抖道:“大爷爷,正是这个随口一说才要命啊?随口一说的话才最能反应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啊。七年前你随口说这么一句话,正好代表了你内心魔鬼一般的想法,你潜意识里面想要谋朝篡位啊,而且当时我父亲是征南大都督,手中掌握几十万大军,所以让你产生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啊。”
我……我……我……艹你祖宗啊。
敖亭真的要喷血了,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个敖玉如此狠毒呢?
关键他说的话听上去好像非常有道理的样子啊。
“御史中丞,作为一个忠臣,我们脑子里面是不是时时刻刻要有一根弦绷紧了,那就是忠君爱国。”云中鹤正义凛然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嘴巴就不会放松。嘴巴放松了,那代表着思想早就崩塌了。御史中丞大人,我想要问问你,你会不会随口说出一个字,这个字是月和关组成的。”
月和关组成的是什么字?当然是朕字。
这是皇帝的专用自称,其他任何人说出来,都是视为谋反,要杀头的。
御史中丞厉声道:“当然不会,就算在睡梦中也不会。”
云中鹤道:“对了,因为我们思想紧绷,忠君爱国,所以哪怕死嘴里也不会迸出这个字。但是有些人就不一样啊,在脑子里面,在梦想里面想要谋朝篡位,想要过一过帝皇瘾,所以会不由自主说出月和关组成的那个字?这难道不是谋反吗?在大周律法中,自称那个字的人,是不是谋反大罪?”
众人点头,自称朕的人,不管是当众说出,还是在家私自说出,都是谋反,律法中写得清清楚楚。
云中鹤道:“那么自称太上皇,和自称月和关组成的字?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怕更加恶劣吧,他不仅仅想要做皇帝,还要做皇帝的爹。自称月和关那个字的人,被视为谋反大罪?那自称太上皇的人,难道不是想要谋反篡位吗?”
全场彻底静寂,哑口无言,完全被敖玉的理论惊呆了。
尽管我知道你是在胡扯,但是真的好有道理啊,完全无法反驳啊。
云中鹤变得更加义正言辞道:“没有错,当今大周律法中没有一条说自称太上皇该当何罪?但这是律法的破绽啊?但是我们不能当他不存在啊,这完全是罪大恶极啊,钦差大臣您是刑部尚书,回到京城之后,一定要把这条罪添加进入大周律法啊。”
我……我也艹你大爷啊。
在今天之前,我们都没有听过有自称太上皇这条罪。
“我们作为皇帝陛下的臣子,思想一定不能滑坡啊,要时时刻刻在内心深处,灵魂深处都在高呼,忠君爱国,只有这样路才不会走歪,才不会说错话。”云中鹤道:“而今天如果轻视敖亭自称太上皇行径的人,那就是在灵魂深处,在内心深处,不忠诚于皇帝陛下,甚至不敬重,这是很危险的啊,当一个钦差大臣都不忠诚……”
“闭嘴……”钦差大臣赶紧制止了云中鹤。
差不多可以了啊,不要再上纲上线了,再让你扯下去,我们都要被你拖下水了。
而旁边的敖亭,早已经浑身颤抖瘫软了,因为他发现一句话都不能说了。
说得越多,罪过仿佛就越大。
“大胆敖亭,你可知罪!”钦差大臣猛地一拍惊堂木。
敖亭浑身颤抖,满嘴苦涩,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沙哑道:“老朽,老朽知罪!”
钦差大臣道:“来人啊,将敖亭锁拿下狱,我立刻禀报陛下,请陛下治罪!”
这个案子明明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在这个特殊时刻,尤其被敖玉扯得天大,上升到了谋逆篡位的地步,钦差大臣当然不敢做主,只能禀报皇帝。
几个武士上前,扒掉了敖亭的衣衫,换上了囚衣,然后戴上了枷锁,带离了总督府,关入了监狱之内。
一路上,敖亭浑身瘫软,几乎不能行走,要靠几个武士拖着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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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江州彻底被震惊了。
不是说已经结束了吗?魏国公被杖责五十后,江州风波就结束了啊?
怎么敖亭又被下狱了啊?而且还是被敖玉怼下狱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个敖玉也未免太厉害了吧,都已经被关入监狱了,竟然还能把敖氏的老祖宗弄入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