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偶尔飘飞的白虹剑光,不是哪里都能看得到的。
将里面上的几本书册收起,关上阁楼的木门,林染走出了小院。
入眼处是一片长道,长道两边便是错落有致,阡陌纵横的院落,或者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建筑。
冷府的祖上也是朝中有名的将门世家,流落靖安的偏房有些没落,但依然有着很大的底子,从这偌大的府邸当中就可见一斑。
迎面的边上一条石子小道,还有广阔十几亩的场地,他所在的院子还是在冷府的偏远处,而那冷小姐的住再另一头的院落,隔着一条道的距离。
可其中却是有巨大的差别,冷小姐居住的是一个方院,但与他的方院可是有着云泥之别。
不说那花团锦簇的园林假山,水池药园,恐怕就是下人所在都要比他现在所处的院子大上一些。
不过这些也与他没多大关系,如今的他还不想与那高傲的冷家小姐有过多接触。
“林少爷,这给你留了一条草鱼。”
冷府的采购处,李账房从后面提出了条鱼,笑呵呵地交给眼前的自家姑爷。
来过几次的林染没有多说什么,笑着点点头,然后拎着那条草绳穿起草鱼,慢悠悠地往会走。
看着林然的背影,李账房浑浊的眼神浮现出一丝可惜,自家姑爷若是能够潜心修炼,恐怕也不止如此吧。
府内对那位姑爷的放任态度,人人皆知,只是作为一个下人的小账房,也不可能说些什么。
虽然路途不远,林染也是遭受了一些下人异样眼光,只是作为下人,也没哪个敢在他的面说些非议之语。
不过从哪些目光中,他也是感受到了如今林府对他的一些态度,不思进取,废物一个,大抵事是这般的眼神。
好在如今他脸皮够厚,这些目光根本没对他产生多少影响。
不过怎么说,还是自家的小院呆着舒服。
林染进了拱门,看着那有着三层阁楼的小方院笑了笑,走到厨房的檐下,将草鱼放进一个木盆进入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剪刀。
搬了张凳子在檐下的木盆前,挥动着手中的剪刀,利落地刮去背上鱼鳞,剖开鱼肚,然后去除内脏,极为精准地挑出鱼泡。
发现没有将其弄破,林染的眉宇舒展开来,自得地笑了笑。
而这时,院中却是传出了另外一道声音。
“靖水河的草鱼与琉江相比,虽然看着肥美,但总是少了几分鲜意。”
声音不大,却很清朗,潜藏着一种懒洋洋地味道,但听在林染的耳中,却仿佛被一盆冬日的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
因为这院子这段时间都是他一个人,什么时候有另外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
林染的身躯骤然发冷,袍袖里的手臂鼓起了一层细密的密密麻麻的颗粒,那柄两指长的剪刀尾端被他握得死紧。
直到回忆起最近没有太过出格异常的举止言语,他才僵硬地转身,望向了十几米外的厅堂檐前。
檐下大开的门槛上,此时正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面色有些虚白,一身黑色长袍随意铺展在灰地上,却没有丝毫介意。
林染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人面容不是府中的任意一位,而且他可不觉得这府内有人会与他玩捉迷藏的游戏。
那青年却是首先开口,笑了笑,“那句诗是我从琉江江畔一道石碑上记下的,我觉得有点意思,便刻了下来。”
林然目光微动,想起了城外那道刻着这句诗的,让他最近有些纠结的石碑。
此时听到这句话,也是明白,对方似乎看到他之前在地上书写的词句,解释着这句诗的由来。
然而他没有得到答案的喜悦,却是心神一震,对方能够知晓他在院中写下的这首诗句,那么显然早就潜藏在此处了。
先前来此的冷府大小姐可是有着气道八重的修为,在这靖安城也是小有名气,竟然都没有发现此人的踪迹,这就显得有些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