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连连告罪,典史毫不留情,就要关门,小宋的那儿子一脚就踢典史腿上,哭骂道:“你以为阿爹乐意把这么好吃的月饼送给你们啊?不送不乐意,送了又欺负人,我阿爹真是太难了!”
典史嘴角一抽,小宋连忙把儿子扯过去打了几巴掌,随即对典史告罪:“小孩子胡说八道,大人勿怪。”
典史沉吟片刻,自己开除小宋的决定的确太冲动了,他也是从小吏做起来的,明白基层的辛苦,有的时候完全是身不由己。
“小宋啊,不管以前的长官对你们怎么要求的,反正在我手下,我只有一个要求,做好本职工作,不要搞这些乌漆墨黑的。”
似乎为了让小宋放心,典史从小孩手里拿了个看起来不值钱的小月饼:“这个月饼我收了,那盒月饼你能退就退,不能退就自己带回家吃吧。”
“这……这……”小宋只觉得心头有一股洪流在涌动,当即躬身一礼,“卑职遵命!”
目送这对父子离去,看着父子俩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月饼,典史笑了笑,便把手中的月饼剥去外衣,尝了一口。
“小宋你回来一下。”
小宋打了个寒颤,连忙小跑回来:“大人何事?”
典史看着手中的月饼:“这月饼哪儿买的,怎么会这么好吃?”
小宋觉得虚惊一场,便介绍了秦飞的摊位。
……
秦飞这边,已经在卖第二轮月饼了,忽然有几个捕快闯来,将人群推攘开,二话不说就要给秦飞套上枷锁。
“我犯了何事?”秦飞气愤道。
不料这群捕快比云江县的燕捕头还要不讲道理,人家燕捕头好歹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食品安全,这伙人什么都不说,直接吩咐带走。
秦飞正想动手揍他们一顿,大不了东海城待不下去,自己马上坐船去个外地。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站出来,喝止了众多捕快,听捕快们口中称呼,来人是县里的典史。
典史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勃然大怒,也不休假了,当即回衙门办理谢记欺行霸市的案子。
自古以来,世间有黑即有白,这是自然规律。
但秦飞始终坚信,邪不胜正。
……
东海城里,一群小混混正在窝点无聊,一个癞子头混混小跑进来:“大哥,那老匹夫被人把腿打断了哈哈。”
“谁?”领头的杂毛混混蹙眉询问。
“就大哥以前念书时的那个教书先生啊,闲着蛋疼去管炸天帮的事,结果被姓徐的把腿打断了,现在还躺床上呢……”小混混正绘声绘色地讲着,忽然挨了杂毛混混一耳光。
“老大,你为什么要打我?”小混混不理解。
杂毛混混没有回答,只是呸了口口水,低声咒骂着:“老东西,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出事了吧。”
杂毛混混越想越生气:“弟兄们,操家伙,今天去给老子废了那姓徐的两条腿!”
傍晚,秦飞准备收摊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杂毛混混来到摊位,秦飞认出了他,昨晚那个想要打劫自己的。
但杂毛混混没有认出秦飞,只是盯着摊位上的月饼,开口道:“老板,送老师哪种月饼合适啊?”
“应该都可以。”秦飞怔了怔,没有找他麻烦。
“那我来十个,包好看点啊。”杂毛混混笑了笑。
他的牙齿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