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州，蝗虫重灾区，秦飞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硬是没有看到丁点绿植。
其中大部分是被蝗虫啃了，小部分则被饥民吃了，树皮都是被剐了的。
秦飞原以为可以推广食蝗之法，但蝗虫没有吃的东西，早就离开了。
当然，人也差不多，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走不动，横七竖八地瘫在道路两旁，有的人还在喘气，有的人已经飞苍蝇了。
但那些喘气的，和死人也没什么分别，瘦得皮包骨头，只有一双眼睛，苍白无力地看着天空。
秦飞曾看过一张新闻图片，那是非洲的一个大头娃娃，因为常年得不到充足的营养，身体发育跟不上，四肢瘦小，所以显得头大。
照片中，小孩在地上匍匐着，似乎是走累了，想要休息片刻，而他不远处便停着一只秃鹰，等待着一顿大餐。
秦飞当年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虽然震撼，但是觉得这样的生活距离他很远，可没想到时至今日，放眼看去，皆是同样的苦难。
这里只是开州的一个小县城，尚且有如此多的灾民，北方的那些大城市，岂不更是触目惊心？
秦飞也发现，难民们并非完全没有吃的，他们饿得实在不行了，就会吃一种白色的黏土——观音土。
秦飞也曾在一些影视作品中见过这玩意儿，观音土质地柔软，白皙，看起来就像面团一样。
其实际上仍然是土，用来制作瓷器倒是不错，但用来吃，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若是将粮食和观音土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吃下，问题不大，若是只吃观音土，只能暂时解除饥饿感，并不能被人体吸收。
一旦吃得多了，黏土郁结体内排不出，就会活生生把人撑死。
秦飞去弄了点观音土品尝，和普通的泥土一样有土腥味，砂砾在牙齿上咯吱咯吱作响，非常难受。
在秦飞的时代，有些人嘴上习惯挂着“穷得吃土”的口头禅，或许就起源于观音土，但真要让他吃，估计没几个人能吃下。
对比这样的日子，能吃上一口饭，真的不穷。
“叮咚，触发限时任务，宿主可收集观音土扩充种植空间土地，亦可兑换一定数量的食材，限时三十天。”
系统忽然出声。
秦飞怔了怔，心头升起一阵狂喜。
他之前豪气万丈地来到北方，准备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发现情况比想象中复杂，竟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入手。
现在系统发布这个限时任务，就是想让秦飞放手施为。
“小真，我看过不少系统文，比较起来，虽然你不是最牛逼的，但绝对是最有人情味的。”秦飞不知道系统能不能听懂，没忍住夸了一句。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玛仁糖制作工艺。”系统再次出声。
啧啧，没想到系统喜欢人夸它，秦飞高兴得不行，继续拍马屁，可半个时辰后，秦飞嘴皮子都磨起泡了，系统再也没有鸟他。
算了算了，三十天无限食材以及玛仁糖制作工艺，够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