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前方忽然变得开阔起来，是一处巨大的球型空间。
地面有石头组成的古老纹路，一头巨熊趴在地上打呼噜，正是那天赶跑妖狼的巨熊。
巨熊的对面，一个神色庄严的老妪盘膝而坐，她的脸就像松弛的橡皮泥，一双眼睛仿佛那些发光的石头一般，绿油油，阴森森的。
巨熊族人和老妪汇报了一下，老妪看向秦飞，说了能懂的话：“小伙子，伤好些了吗？”
对方没有问责，反而问起了秦飞的伤势，怪不得少女说祭司婆婆很讲道理的。
“好多了，多谢前辈挂念。”秦飞回答道。
老妪颔首：“我的族人说你能控制那些熊，因此怀疑你对地下河做了手脚，你是怎么办到的？”
秦飞一个外来人，却让那些大狗熊乖乖听话，不亚于神迹，而今天地下河水突然干涸了，所以族人们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秦飞苦涩笑道：“其实晚辈取了巧，刚好身上有些蜂蜜。”
也不知老妪是否知道蜂蜜这个东西，实事求是的回答了。
老妪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可以相信你是无辜的，但地下水流淌了数千年，突然干涸，应该是某种征兆。”
说到这儿，老妪拿起了一支烟斗，狠狠吸了几口，然后呼哧一声，喷出了大量浓烟。
白烟如梦似幻，似张牙舞爪的怪物，又似山川河流，巨熊族人一脸肃穆地看着这一切。
少女小声提示道：“祭司婆婆在做占卜。”
秦飞点了点头，也没有出声，静观其变。
老妪眼中的光亮更盛了，似乎在烟雾中寻找着什么，忽然，她脸色化作狂喜。
老妪忽然从石台上跑了下来，随即跪地滑行一丈有余，狠狠抱住秦飞的大腿，泪如泉涌：“原来您是当世圣人，请恕老朽有眼无珠。”
巨熊族人看着祭司婆婆跪下了，他们也不敢站着，跪了百多号人。
圣人这个称谓，陆地神仙最先提到过，没想到这个祭司婆婆又提起。
“你们先起来吧。”秦飞咳嗽一声，既然你们说是那就是吧。
“我族罪大恶极，不配在圣人面前站立。”老妪固执得狠，怎么都不愿站起来。
“哦？你们什么罪过？”秦飞好奇问道。
老妪一声长叹，幽幽道来——
上古之时，有个叫烈山的部落诞生了一名圣人，他天生神火相随，诛邪辟易，百毒不侵。
神火圣人感人间疾苦，尝百草，建立药方，为人们驱除病痛。
这一段有点类似华夏神话中神农氏尝百草，其实也不能说是神话，在历史当中，肯定有人真这么做过，不然谁知道哪些东西有毒，哪些东西能治病。
但这个神火圣人不满足于此，在他老年的时候，忽然有所感悟，说要炼制一种丹药，能够让人吃了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神火圣人呕心沥血，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丹药，由十二个弟子护法，巨熊族先祖就是其中之一。
不料在丹成的那天，引得天神忌惮，便下凡夺丹，神火圣人命十二弟子守丹，他则发动神火，烧天戮仙。
本来那长生不死的丹药是能成的，不料有个天神假装神火圣人的模样，十二弟子未能鉴别，一下被打翻了丹炉，所有心血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