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这扇宫门开了小小一道缝隙之后,卫苍君已经迫不及待的其中走了出来。此时的卫苍君早已经换上了一身靛蓝长袍,一朵刺绣玉莲伴着一片荷叶自其腰际至达左胸,其中伴以金线点缀,既不是全然朴素亦不显得奢靡耀目。
“彩衣,山儿,让你们等的有些久了。师父这就带你们入学宫拜见先生,对了,你们这身衣裳还要先换一换,师父已经托朋友替你们准备了一套新衣裳。好不好看,就只能先委屈你们两个穿上一阵子喽,等师父有空了,再陪你们去买新的。”
卫苍君难得如此高兴,应彩衣和黎山也是头一次见自己师父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一般。两姐弟此时只顾得跟在卫苍君的身边,听自己师父喋喋不休着“学宫”内的规矩和趣事,哪里还会在意新衣裳好不好看。
穿过“宫门”缝隙,应彩衣和黎山才发现,他们在门外所见的门内景象都是假的,只是眼前一晃他们二人便如同跨入了一方新世界之中。青山流水,荷塘湖泊,楼阁校舍,人影匆匆,这些也仅仅是天门学宫的一隅罢了。
“这里就是你们要修行的地方了,从今天起你们脚下的这座天门山,便是我们的新家了。”
卫苍君此时张开怀抱,颇为得意的向应彩衣和黎山展示起了门后的这方新世界。
“师父,师父,你是说我们脚下的才是天门山吗?可是从我们进来后,不是一路都走在平地上的吗?”
应彩衣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向了自己师父:“师父,难不成,我们一路上都是在走在天门山上,从一开始我们就不知不觉间在爬天门山了吗?”
卫苍君见自己的两个弟子终于豁然醒悟了,这才抿嘴轻笑道:“不错,从今天开始算起的话,倒退到七日前,那时你们就已经开始登山了。只是你们没有察觉到罢了,不说这些了,天门山中有趣的地方可不止这些,以后你们慢慢地接触深了就知晓了。”
说罢,卫苍君便领着自己的两个弟子转去了就近的一处建筑内。这是一方庭院,说不上大小,但其中住人的屋子却是极为宽敞。应彩衣和黎山刚一跟着卫苍君进门,便各自被人领去了一间屋子内洗漱换衣。
半晌的功夫过去后,当黎山走出屋子时已经显得十分整洁,原本脏兮兮的脸蛋和手爪,也都被洗的白白净净的了。一身蓝白小坎肩内衬乳白短袖衫再配上深蓝长裤,让黎山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宁静的气质。
就在黎山赖在师父卫苍君身上,好奇地打量着庭院内的植株陈设时,应彩衣也终于是换好了衣裳推门走到了庭院内。
只是不似黎山小孩子心性那般随意,一直跟在师父卫苍君身边又整日和自己小师弟一起玩耍的应彩衣,此刻脱去了平时惯常穿的男子装扮,散开收起的长发重新换上了女孩子的服饰,却是显得有些局促了起来。反倒是卫苍君看见了她这番打扮,着实有些欣慰。
“师姐,你看起来好漂亮,像...像...”
“像像像,像什么呀,小鬼头。这衣服穿起来好不自在,师父,你怎么给我准备了这身衣裳呀。”
眼见小师弟黎山高兴的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应彩衣虽嘴上抱怨着自己师父的安排,脸上也有些羞涩红晕,但她眉宇间还是藏不住心底的欣喜。
“山儿,你觉得师父的眼光怎么样?彩衣你已经长大了,再不能和从前那样无拘无束了。换上这身新衣裳,以后你就不能再更在为师身边那般任性了。”
应彩衣本就心若玲珑,凡事一点即通,一言即明。此刻的她虽心中明白师父是要劝诫自己日后要学会独自生活,但正如黎山对师父和自己的依赖一样,她亦舍不得和自己朝夕相处,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分开。
本来应彩衣还不至太过伤感,然而心若玲珑的她一经多想,便忍不住抱住自己师父,垫在了自己师父的肩上微微啜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