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真人作诗曰:
“千年只是转瞬间,人生百年却沧桑。”
“扶剑一飞八万里,不及时空一道光。”
这诗道尽天道无情,人间苦短。那回不去的过往,那留不住的命气,念之断人肠!
如今的应老祖更像是这首诗,他满目沧桑的望向应家大院,而思绪深处闪现的都是年少时的修真练道,意气风发。
来此处落俗已七十个年头,然而只有子孙渐多,身材渐痿,其余的竟如是一场梦。他用真气包裹神识,又闭了双目,希望睁眼时已回到曾经的某个时间节点,然而睁眼处依旧是充满凡俗气息的院子。
一只小黄的身影一纵一纵跑了过来,刚要接近,青竹突地转头:“妖孽,哪里跑……”
黄鼠狼吓了一大跳,转身就逃。如今的少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它装作不敌受伤才能捉妖成功的少年了,而是通了大小周天浑身真气充沛的英俊的十七岁的修士。若论道法修为在这应家庄内仅次于应老祖一人。休说使用符咒,即便是他的真气一扫黄鼠狼也已是吃不消。
与青竹的成长相反,应家顶梁柱应老祖的身子却是越来越消沉了下去,身体比十年前更加佝偻,脸颊身体也已瘦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看样子即便有被捆绑着月月嚎哭着练出来的老虎油也挽救不了他的命了!
这些年,应老祖已不大外出,基本做法捉妖之事都交给了青竹和麻棍子。十年下来麻棍子跟随在应老祖身边虽未得到像青竹一般的悉心调教,但也确实练就了不少道法,至少原本只开了一脉的大周天此时已开了五脉,也至少画符使气之法也学了不少。
麻棍子默运真气,手指臂外挥,真气随着这一挥之力朝外涌去,瞬间形成一把真气刃,所过之处,空气荡漾,十丈外,大片枝叶在这挥扫之下落了一地。
在旁观看的应凹儿兄妹和青竹齐齐拍手,都道麻叔真厉害!
麻棍子抱拳稍转一圈谢了掌声,回头道:“青竹,你来一道。”
青竹闻言,果然上前,真气暗运,手指处五道气剑射出,有五道嫩芽齐被刺断。
应兴扶着佝偻的父亲站在父亲的独院中望向玩闹的少年,再回头,父亲又是咳嗽连连。应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父亲,您可要保住身体啊!”
“老啰,怕是不中用了。”应老祖的回答中有些悲凉。
应兴跟着难过一阵,又道:“父亲,不如趁着您身子尚好把孩儿们的事办了吧!”
“什么事?”应老祖问声中充满疑惑。
“青竹和凹儿的事啊!”应兴为父亲的反应感到奇怪,难道这不是应家上下都心知肚明的事吗!
应老祖面色稍变:“谁说凹儿要和青竹成婚?”
“父亲,青竹自小在咱家长大,与凹儿又是青梅竹马,是正合适的良配,再说您老那么用心培育青竹不就为了让他守护应家吗?”
“胡说……”应老祖变得有些生气,膀子一甩摆脱应兴的搀扶独自回院去了。
应兴不明白父亲哪来的无名肝火,也未预料到父亲竟然会不同意这门亲事,他无奈的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应凹儿蹦蹦跳跳的带着黄鼠狼奔过来搀住他:“爷爷,老祖骂你啦?怎如此神色?”
应兴叹息:“爷爷只是伤心老祖的神色越来越差了,一旦有个长短咱家可怎么办?”
“嘻嘻,怕什么,不是还有青竹哥!爷爷,你不知道青竹哥现在可厉害了,十个小黄都打不过他,还有麻叔也很厉害的,这几年不都是他们两替老祖出去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