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庄园内外喜气一片,大红灯笼挂得到处都是,前院麻棍子正挤着牛眼咧着大黄牙迎娶娇娘,后院青竹正与老祖对坐。
老祖问:“家中热闹,不想去看看?”
青竹答:“老祖常教我,热闹终须有散时,唯有大道无始终。弟子深以为然!”
“不错不错,终究是有道根的。”老祖睁开眯缝眼看看屋外的余光,自叹道:“时辰不早,该来了……”
“什么?”青竹刚疑惑的问一句,突然神识处感应到屋外有人靠近,果然,未及细听门已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山羊胡子道人走了进来,不是路边古道遇见的那人又是谁!
羊胡子道人推开门,径直走到应老祖面前,泪满衣襟的哭道:“师父,弟子来迟,您老了……”那语句,激动中带着悲伤,看去痛苦不已,直把身旁的青竹看得一头雾水。
道士扣下三个响头,这才扬起头紧紧抓着应老祖的手,就如在外飘荡的游子突地见了老娘般神情激动。
不想应老祖却不领情,丝毫不被来人所感,他冷哼一声怒气地摔脱来人抓着自己的手:“哪里来的大能高道,这个师父老夫可担待不起!”
羊胡子道士闻言急道:“师父哪里话,弟子虽然外出三十年,却也是按照师父吩咐出去做事,岂敢有一日忘记师父养育教导之恩。”
应老祖依然神色冷峻:“那你为何三十年来音讯全无,现在才回来,你是赌定我已入土了吧?”
道士惶恐之下又急急叩头:“师父,弟子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完成师父心愿,只是那人道法神通太高,十年前便已结成金丹,弟子始终没有机会下手,今次回来只因那人奉门派指令一月后将赴太阴山为那方门人护法炼筑基丹,弟子又知道此次太阴山炼丹共有门内数十道院门徒参加,所准备药材甚多,成丹也必多。而风声早已被周边妖魔散修窥知,绝免不了一场争抢……”
应老祖听说方才渐渐松了眉目,抬头问:“你说得可真?”
“千真万确,师父,要杀此人,只需再多放风声出去,更唆使法力较高的修士妖魔类去为弟子抢丹,那时我们静观其变找机会下手即可!”
“好,”应老祖鼓掌起立,在室内踱步来回,眼中有了悲愤伤心之状,狠狠道:“吴道子,若能亲眼看你陨落,老夫死也死得瞑目。”
羊胡子道见应老祖不再责怪自己,也凑上前道:“师父,此人自从入了道香门便一路受到赏识,又遇见大机缘,道**力进步神速,筑基才五十年便又结金丹,已被掌门封为镇山真人,亲易不会出来,因此要杀他机会难得。”
“唔!”应老祖痛苦的呻吟,他捏紧拳头:“我的,这些本该是我的……”他抬头,拐杖跺地,恶狠狠地望向远方:“吴道子,老夫即使拼尽一身血肉也要叫你身死道消,老夫不能成道长生,你也休想。”
当日,应老祖与来人商议好一月后在大阴山相遇后便匆匆离去,直到这时青竹还一脸疑惑,虽然他知道应老祖四十年前曾有一个叫应了的徒弟,但万万想不到白日见到的惊为神人的大能之士竟然就是此人,而他竟然似乎很怕应老祖。
来人走后青竹试探着问:“老祖,这位就是应了师兄吗?为何白日不相认!”
应老祖道:“不错,这就是我数十年前的弟子,日间有外人不便相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