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有死亡,但越军这边却没有如方相、方弼这种定海神针一般的大将,而后方越王与大将越闵的指挥,似乎也有些疏漏,没有主动将越军将士们调集到一起,也没有发令齐射,只是任由商军将士们翻身上船,嗷嗷叫着,将越军的舟船变成自家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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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楼船上的越王并非没有看见这一幕,他只是气定神闲地喝了口酒。
倒是一边的越闵急的团团转。
本来最初的时候,在越闵发号施令下,越军虽然失了先手,但凭借船只很快就占到了优势。
可随后越王竟是出手将摇旗传令的军士给杀了。
越王亲自掌旗,却不做任何指使,反而令人烫了壶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大王为何如此?”
越王放下手中的酒爵,一如此前一般,昂首向极远的水面上望去。
与此前不同,水面不再平静,多了几分喊杀声,多了几分血腥。
他转头对着身侧的越闵道:“将军,此战能胜?”
越闵将甲胄拍的铮铮作响:“自然能胜,便是现在商军登了船、有勇武之将也无用,只要他们还没有彻底掌控船只,我们仍有大船在手,取胜也只在翻手之间,商军不善水,必输无疑。”
“必输无疑啊....”越王叹息道:“必输无疑,孤甚至看不到商军有丝毫胜机,可如纣王这样的君主,会做这种必输无疑的事情吗?会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吗?会在谁都知晓的情况下,执意攻打特意支援的友军吗?”
“为张友仁雪耻?孤王受的辱,难道就比他少吗?”
越闵默然,这话没错,张友仁离开的时候,整个越地上下都受到了的屈辱,钻狗洞、吃虫、挨打,什么事都做过了,越王更甚,堂堂一个诸侯王,还吸了浓疮,学了狗叫。
指不定张友仁离开的时候心里比谁都爽。
“不知将军家中有几个孩子?”越王认真看着越闵,看着这个整个越地之中最有才能的将军。
“多亏大王厚爱,赏与末将不少妻妾,有四子两女,长子已有十七岁,正在军中。”
越王定下心来:“将军安心去吧,汝妻子我养之,汝勿虑也。”
越闵低头,看见甲胄夹缝之间,多了柄匕首。
越王掩面垂泪,喃喃低语一句:“纣王要的是船....”
越闵好似想到什么一样,笑了,轻轻歪斜身子,往水里栽去。
越王高喊:“越将军战死,传孤王军令,弃大船,换小船,退!”
久违出现了号令,一出便是撤退。
越军将士虽有不解,却都训练有素,不敢违令,弃了大船,换上油船、轻船,纷纷后撤。
又有人斩落用以遮护的牛皮张盖,没了这些张盖的阻碍,船行速度,再度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