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等于是直指阿布是个别有用心的人,这种无来由的揣测和指责让坐在椅子上的阿布一阵无奈,心想自己难不成长了一张坏人的脸?
但明明蔡琰一直都喊他傻大个……
婵儿看着鱼儿那副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劝说,毕竟鱼儿这么多年一直护着自己。她性子清淡,也体谅鱼儿的心情,只能是避而不谈道:“好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拿一下药箱,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她已经走了出去,外面很快传来了楼梯板被踩踏的声音,但她半路似乎绊了一跤,“哎哟”一声之后,鱼儿翻了个白眼,一阵摇头。
阿布则是顺其自然地也向外看去,眼光却很快落到了门边的鱼儿身上。
鱼儿感觉到他的目光,右手顿时握住了匕首的把柄,瞪着眼睛,凶狠道:“你看什么?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阿布立刻低下头去,但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弄得自己真像是个采花贼,所以又抬起头道:“鱼儿姑娘,其实我……”
“鱼儿也是你叫的?”鱼儿打断他道。
阿布刚说了一半的话被她硬是堵了回去,一时涨红了脸。
不过鱼儿倒不是个小心眼的人,看着阿布这样子,她哼声道:“我姓虞,虍吴虞。”
原来是虞儿姑娘。阿布点了点头,道:“虞姑娘,不知我是做错了什么,让你……有这样一番成见?”
“哪里都不妥。”鱼儿冷冷地看着他,“你的举止暗合礼法,必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百姓,又身负气血修为,婵儿她心思单纯,我可不是瞎子。”
“原来是这样。”阿布半闭了眼睛,大概明白了鱼儿对自己的怀疑从何处而来,举止暗合礼法……想来是自己在太学堂呆了几年,所以许多习惯早已经融入骨髓,难以改变,而鱼儿的双目如电,上下审视更如同鹰般敏锐,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些细节。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拱手道:“在下确实不是普通百姓。”
“你承认了?”鱼儿冷声道,“所以,那天晚上阻拦婵儿的那几人也是你的人吧?”
“这……我承认什么了。”阿布哭笑不得地道:“我确实不是普通百姓,但也不是什么士族贵胄,父亲不过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家母替人织布,说那几位公子是我的人,只怕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让他们帮我演这一出戏。”
鱼儿凝望着他,面无表情道:“继续说,我在听,让我听听看你的诡辩有多拙劣。”
事已至此,阿布也不打算再隐瞒,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说明自己的身份,于是把没受伤的手伸到了胸口,打算拿出信件。
但他却没想到仅仅只是这个动作,却引起了鱼儿的剧烈反应,一声金铁摩擦的声音,她腰间的匕首已经出鞘,锋芒冷厉映照着烛火,伴随着鱼儿的低喝:“你要做什么?”
一时间,阿布的手继续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这误会竟然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