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的,正是公输家的几位小宗师供奉,这几人中,有修行气血的,也有一位修行精神的。
项楚不光是在唐国颇具威名,这两人对其显然也不陌生,项楚是在征讨西南的时候逐渐有了“霸王”一名,这不仅仅是赞誉他的用兵风格。
少年项楚已然是天生神力,其他孩子挑个一百斤的担子都老鼻子费劲的时候,他却能力拔垂柳,扛着数百斤的大包健步如飞。现如今他三十一岁,一身大宗师境界的修为,当初青州鬼骑横扫唐国,他正在西南一带镇压蛮匪,否则,让他上到阵前或许真能与高长恭一战。
两人渐行渐远,直到灯笼的火光几乎看不见了,蔡琰才轻呼了一声,“哎哟,我的脚麻了……可真是挤死我了。”
“我也觉得,真是好挤。”
然而,这个声音可不是秦轲发出来的,就在秦轲愣了片刻之后,他猛然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角落更深处的黑暗中的那个身影,一把将之扯了出来。
“老高!你个王八蛋,你什么时候躲在这里的?”
“别扯别扯,衣服要坏了。”高易水用力地拍着秦轲的手,“躲?说什么躲?对于我这种平日里坦荡而来坦荡而去的正人君子,用这个字怕是有些失礼了吧。”
“你再瞎扯两句试试?”秦轲用手指头戳着他,哼声道:“还故意藏匿了自己的气息和心跳,一脸贼样儿还好意思和我扯什么正人君子。”
高易水翻了翻眼睛,“嘿,你这没良心的,我可是好心来帮你做事,要说贼样儿,你比我更贼!”
秦轲当然知道他说的“做事”是什么意思,当下也是一时语塞,只好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这会儿院子里没有其他动静了,秦轲的风视之术捕捉到的心跳和呼吸声除了他们这里的,就只剩下了两个来源,离他们至少五十步距离。
“这里临近后山,我之前来溜过两次鸟,后来公输究家的那个胤成少爷,喝多了酒给我讲了一大通,也着实难为他,一个第一重境界的小字辈,连续三年了,压根儿没真正下到地宫里去……他说,嘶,他说什么来着?阿布,他说什么来着?”
这时候,黑暗里一个身影缓缓站了起来,正是一脸苦笑的阿布:“他说地宫里有桂。”
蔡琰倒是没被阿布说的“有桂”给吓着,反而咕哝了一句:“这么小的墙角挤了四个人,还有个傻大个,难怪我说这么挤。”
阿布继续苦笑:“我长得高点壮点也不是我的错是不是?”
秦轲可不想听他们几个闲扯,忙接着阿布的话继续问道:“有桂是什么意思?”
高易水抬头望了望天,突然表情郑重地道:“说不定,就是字面儿上的意思!”
他这话一说完,秦轲明显地浑身一抖,阿布笑着道:“是吧,你也不喜欢这玩意儿,我之前听到的时候已经惊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