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轲望着蔡琰的背影,终于感觉到了沮丧和无力,看样子不光是棋艺、数术,自己在马术这一项,也永远不可能是蔡琰的对手了……
松树越来越近,蔡琰一马当先,没有再给他留任何机会,一举夺得胜利,顿时,她的笑声如春日清脆的鸟鸣,不断地回荡于山林之间。
“蔡琰……”秦轲吭哧吭哧地骑着马匹到了她的身边,苦笑道:“你赢了你赢了,唉……明明是个姑娘家,骑术却能赶超荆吴军中那些将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哼,谁说姑娘家骑马就不能厉害了?”蔡琰作势要用马鞭打他,盈盈地笑着,“长城的木兰将军,群芳的国主大乔姐姐,她们二人的马术可比我还要厉害,我们姑娘家认真起来,你们男人都只能算这个!”
她竖着小拇指,对着秦轲比划了两下。
秦轲也是哭笑不得,只能道:“好吧,我不该小瞧你,我输得心服口服,看来以后我真得叫你蔡女侠才行。”
“蔡女侠嘛,当然是可以叫的,不过这个时候就算你讨好我也没有用。”蔡琰促狭地看着秦轲,“说好的输了的人该怎么做?要我提醒你吗?”
“你……”秦轲一窒,没有想到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被蔡琰看得了个透,最后憋红了脸,沉思片刻,终于开口:“汪……汪汪汪……”
学完狗叫,他已是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蔡琰。
“哈哈哈哈……”蔡琰捧腹大笑,动作幅度之大,甚至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在下一刻从马背上掉下去,只不过她的马术精妙,不论在马上做怎样的动作,都能稳稳地停在马背上。
其实蔡琰倒不在乎秦轲学狗叫这事儿,只是每每见到秦轲吃瘪的样子她都觉得十分有趣,动不动想要欺负他一下。
而且,他们这次两人单独出城,高易水还留在锦州看着五行司南的炼化,自然没能跟在身边,也就不会有人帮秦轲一把了。
听着那毫不掩饰的笑声,秦轲弱弱地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快趴倒马背上了。
等到蔡琰收了笑声之后,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望着山谷之中那被划分得规整的田地和那正燃着炊烟的农舍,道:“这就是你之前生活过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秦轲也是微微抬头,眺望着不远处的阡陌陇亩,满脸都是阳光般清朗的笑颜。
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山中的水田、鱼塘、水车、炊烟……一切还是旧时的样子,环绕在四周的巍峨群山像一位慈祥和蔼的母亲,向他想开了久违的温暖怀抱。
这是养育他多年的土地,也是在这里,他度过了一生中最平和快乐的日子,即使在离开的这些日子,他早已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当初的贫穷与孤陋——可那又如何?
哪怕一个人富有四海,却仍然需要一座承载着亲人的宅子,有一群熟悉的人在身边,能够热热闹闹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秦轲对这个地方,仍然抱有最纯洁的爱和眷恋,以至于他曾无数次梦见那些粗糙却朴实的笑脸。
他有些按捺不住兴奋,之前的尴尬和憋屈也一扫而空,点头道:“算是吧,从我被师父捡回去之后没多久,我们一直都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