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轲突然联想起昨夜自己因为一时心软放过了公孙离,不由得担心自己自己后是否做错了事情。
不过三天之后,秦轲还是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消息,那就是薛弓薛洋两人虽然十分能挺,但那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蛮人却算不得什么硬骨头,校事府一通从身到心的攻势之下,意志也土崩瓦解,吐露出了四个字。
乐水别苑。
此时的乐水别苑里,鸟雀和鸣的声音清脆悦耳,池水里的锦鲤如舞女一般随之轻轻摇曳,琵琶的弹奏声加入进来,伴随着女子不急不缓的拨弦浅唱,坐在池边椅子上的中年人也享受地闭上了眼睛,一只手在大腿上轻轻地拍打着节拍。
孙同今年四十岁,官拜九卿,也算得上年少得志,并且加上孙家的财力摆在那里,所以他本人也是个极其注重享受的人,弹曲子的是建邺数一数二的清倌人,脸庞上一面薄纱勾勒出精致的轮廓,身姿更是窈窕,比起建邺九江那些出名的楼中花魁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风和日暖、软玉温香、绕梁之音合而为一,恐怕换做谁都会沉醉吧。
只是正在女子唱到最为精彩的部分的时候,却有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下人们的喧哗声和一人的低喝声在逐渐靠近,这使得孙同皱起了眉头,眯起眼睛看向走廊的方向。
“孙大人……您别这么急呀,不如先去厅堂坐坐,喝杯茶去去火……”
“让开!”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孙既安一抬手之间,巨大的力量就直接把那名下人拍得悬空而起,翻过栏杆,噗通一声摔进了水中,吓得锦鲤们四处逃窜。
而在孙既安加快脚步后,转瞬间他已经到了孙同不远处。
“大哥你这是怎……”就在清倌人一声惊呼声音之中,就连孙同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向来儒雅的孙既安直接抢过了琵琶,直接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地一声,并没有什么气血修为的孙同直接被那柄价值千两的琵琶砸得从椅子上翻了下去,原本那股贵气顿时消散,余下的只是一声惨嚎和头顶上一片湿漉漉的血迹。
“孙既安!你疯了!”孙同捂着头惨叫道。
然而孙既安远没有结束,随着他再度抬起琵琶,第二次对准了孙同的头,用力挥了下去!
这一下,孙同更是狼狈,整个人被砸得头晕目眩,就连没有来得及出口的谩骂也被强行狼狈咽回了肚子里。
“看什么!滚出去!”孙既安两次砸下之后,把粘着血的琵琶扔回清倌人手里,低喝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头盛怒的雄狮,“都滚!”
当在场的人全部离开之后,孙既安冷冷地看着这个艰难着想要爬起身的弟弟,很是不客气地抬起一脚,再度将他踹得在地上哀嚎。
孙既安居高临下地望着孙同,压低声音道:“是你让那些人在城中走私盔甲,还是有什么人教唆了你,让这么做的?”
孙同弯腰侧躺在地上,剧痛之下也同样愤怒:“你他娘的,吃错药了……”
“回答我!”孙既安的声音震得鸟雀都不敢靠近。
“我他娘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走私盔甲,关我屁事!”孙同满脸痛苦回答。
但孙既安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人,依旧是冷冰冰地道:“不要装了,如果你以为你能瞒过所有人,那么我今天根本不会来这里。可你这个蠢货偏偏瞒不住,还让校事府抓到了了把柄,你自己的人,他们现在已经把你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