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殿中,坐在九龙椅上的灵帝脸色阴沉,扫视着文武百官。
“岭南王发八百里快马告急,南邑国有准备发兵扣关的迹象,朕对其镇守天南多年一直信任有加,也相信他此次依然会御敌于镇南关之外。”
“但信中说宁、玉二州去年大旱颗粒无收,无战事时边军可以屯田,可战时却无法保证士卒每日两餐,南邑国看准这个时机才倾全国之力准备发兵北上,岭南王想让朝拨些银子以购军粮算是情理之中。”
灵帝说到此已经是勃然大怒:“可朕怎能料到我南赵泱泱大国竟然拿不出银子?潘宁,你是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你来告诉告诉朕,这银子可是凭空飞了?”
潘宁属于朝中一品大员,自然站在文臣第一列,当见灵帝动了真火赶紧双膝跪地,连连磕头。
“你要是能磕出银子来,朕便准你磕到死,如果不能,就给朕好好解释解释。”
“陛下!臣蒙受隆恩掌管户部,往日里不敢有一丝懈怠,时至今日国库空虚也实属无奈。”
“哦?那你倒说来听听,如果今日你不给朕,不给镇守天南的岭南王一个交代,你便自缚去玉州祭旗吧。”
潘宁赶紧打起精神道:“陛下,三年之前我南赵国库虽然不能说充盈,但户部也有些底气,可与北燕打了两年多的淮南大战一下子就把国底儿给掏空的差不多,而后山越叛乱,整编龙骧虎卫二营更是将最后的银子用尽了。”
不敢与灵帝对视,潘宁将头死死的抵在金砖之上,心中却是五味陈杂,暗想这些话只不过是明面上而已,户部的银子在这现年当中可是有近一半流入到沛王的手中,以支撑他维持沛王党的经久不衰。
如果没有沛王吸着户部的血,国库最少还可以再支撑一次淮南大战,可自从赵艮伏诛,沛王不止没有收敛,暗地里卷走的银子竟然一次比一次多,虽然早已料到会有今天,可没想到来的这般快,南邑国怎么就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北上。
“你的意思是,户部在战时拿不出银子,你这个尚书并没有什么责任?”
“臣不敢!请陛下宽限些时日,臣一定挤出银子不让岭南王有后顾之忧。”
“还没等你挤出个屁来,岭南王手下的十万边军就已经饿死了!”
灵帝的低吼在金华殿中回荡许久,就连池中的锦鲤好似也感受到天子之怒,再也不敢欢快的跳出池水。
“这金华殿中站着几百人,难道没有一人可出良策?”
赵璟一咬牙便上前一步,灵帝见此脸色缓和不少,“璟儿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回禀父皇,儿臣却有一策,但也伴随着些许凶险。”
“璟儿但说无妨。”
赵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父皇,就算潘大人筹得银子最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玉州地处西南路途遥远不说,其间崇山峻岭更是无数,所以就像父皇说的,时间已经是来不及。”
“吴王,父皇不是让你重复之前说的话,而是问你有没有良策,你要是想哗众取宠也得看看场合吧?”沛王见不得其出风头,第一时间站出讥讽。
“益州!从益州调集粮饷南下玉州,可解燃眉之急。”
灵帝闻言沉默不语,思考着此计是否可行。
“益州自七国时代便有天府之国美誉,沃野千里良田无数,是天然的大粮仓,而且过了宁州便是玉州,只有一州之隔较之金陵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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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半路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在南邑集结完兵力到达镇南关前便能将粮饷送达。”
“但儿臣之前已经言明,此番做法伴随着凶险,益州本是作为秦武军团的粮仓,如果将存粮抽调大半后再遇西凉南下,益州的存粮便不会支撑太久,所以这件事一定要从快从隐,做到不露风声又要迅捷十足。”
萧首辅上前一步道:“臣认为吴王殿下的计策在当下最是稳妥,在益州调粮饷南下后,潘大人也要尽快筹备银子运往益州填补空洞,如此才能保证南北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