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悦轻声说:“人命最大,去准备吧。”看二人打哑谜似的,张骁着急地说:“你们别跟打哑谜似的,快说怎么救,再不救就来不及啦!”
桓伊跺跺脚,知道韩悦已经决定了,叹了口气,对张骁说:“也罢,你跟我去买东西。”
张骁跟着桓伊先去大的药方买了缠带、棉布、两把极薄的柳叶刀、止血的三七粉,当归老参鹿角红糖大枣等补血气的药材,又去糕点铺买了些糕点,去酒楼买了两坛白酒。抱着一大堆东西,二人回到客栈,但见韩悦还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打坐,桓伊对张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思是不要打扰他。然后二人把东西拿到自己房间,张骁说:“现在我们做什么?”桓伊说“睡觉!”果真关上门去睡了。张骁瞪着眼再急也没用,只好也回到房中,可大白天的哪里睡得着,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抓耳挠腮,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何时,张骁感觉有人推他,他惊醒刚要去抓武器,一看是桓伊站在他床前,松了口气说:“你吓死我了。白天让人家睡,现在这半夜的叫人家。”桓伊说:“起来,干活了。”半夜干活?张骁无奈起身跟着他。桓伊塞了一包东西给他,又提了两壶水带着。此时韩悦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三人悄悄出了客栈,奔着掌笠等人的住所而去。
此时已经近子时,街上早已没人。掌狯屋里并没留人照顾,想来都去睡了。桓伊悄声让张骁守在门口,叮嘱他千万不可让人进来打扰。张骁点点头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只见桓伊点燃一个蜡烛,把掌狯扶起靠着床头坐好,韩悦坐在掌狯对面。桓伊拿出白酒把两把柳叶刀泡了泡,又在蜡烛上烧了烧,一把递给韩悦时还是迟疑了一下,韩悦伸手接过刀,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划开一道。
另一边桓伊用一块棉布蘸了白酒擦干净掌狯的左手,又用另一把刀划开他的左手掌心,又运功帮他逼出一些血。韩悦把自己的手掌对着掌狯的左手,闭上眼。桓伊走到韩悦的背后,伸出双手拍在韩悦的背上,帮他运气。时间一点点地随着韩悦的血在流逝,张骁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他二人,心揪到嗓子眼。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疗法,但明白韩悦是在用自己的血救人。
终于韩悦的身体一松,桓伊马上用手臂托住他的身体,韩悦缓缓睁开眼。桓伊低声唤张骁过来,让他给二人的手掌撒些止血药粉,用棉布包好。又让掰开掌狯的嘴。韩悦又划开自己左手的中指,让血珠一点点滴在掌狯的嘴里。一滴二滴三滴。。。滴了大约七八滴,桓伊握住韩悦的手腕,意思不能再滴了。
一切完成后,桓伊喂了韩悦几口带来的糖水,一手搭起虚弱的韩悦,一手搂住他的腰,对张骁说:“走。”张骁胡乱的把东西收拾好。三人悄悄退出了客栈。桓伊舍不得让韩悦走路,想背韩悦走,张骁说:“我力气大,我来吧。”桓伊适才也运了功,便接受了张骁的建议。
回到客栈,桓伊取来下午事先熬好的补血汤药,帮韩悦灌下,又喂了他两口糕点。韩悦此时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桓伊对张骁说:“你去睡吧,我守在这里。明早记得找店家要羊奶,我下午吩咐过他准备了。”张骁也要一起守着,桓伊说:“不用,你先睡,明早替我即可。”张骁只得回房。
第二天一大早,张骁就跑到客栈厨房,满屋的奶香。果然店家在煮新鲜的羊奶,张骁在塞北长大,自然闻得出这羊奶够新鲜够浓。他让店家这几日一定要天天准备羊奶。然后盛了两碗,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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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小心翼翼地端到楼上
桓伊倚着床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韩悦,仿佛眼都不曾眨过。床上的韩悦像一片薄纸般平静。见门响,他扭过头,看到张骁端着托盘进来。张骁端过一碗羊奶,桓伊试了试温度,轻轻扶起韩悦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勺羹一点点把羊奶灌进韩悦嘴里。喂了奶又怕韩悦胃泛酸,掰碎了一块糕点,一点点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