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许文静轻吟一声,直接拒绝了皇甫翟的提议,“你当对面这支流贼会听你的废话么?若真能劝降,早在石襄城外就可以了,还用我布计将他逼入绝境?要知道对面那位可是对伪昌忠心耿耿的上将,岂容你说的那般轻巧……”
皇甫翟回道:“可既然如此,军师为何又不直接让大军对那座庄园发起攻势呢?我相信凭借精卫营的攻势,不超过半个时辰,战斗就能结束,
然军师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大费周折的要用其他见不得人的手段迫使他臣服,恕在下直言,这个手段先不说卑鄙不卑鄙,总之其中所需承担的风险也是难以预料的,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皇甫翟,信不信本军师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许文静显然被皇甫翟那略带不可一世的语气给激怒了,“你一通胡言乱语究竟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我告诉你,在我许文静面前装腔作势自以为是的人,结果都死了,死的是万分凄惨,你是不是也想当下一个?”
皇甫翟没理会许文静的威胁,只是平静地回道:“军师不要误会,在下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要让夏侯琼臣服其实非常简单,只要让在下前去与他们交涉一番即可,
不要问,不要说,你们不能办到,并不代表我不能办到,相反,我能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只要夏侯琼投降,靖泰所有的局面都能迎刃而解,包括令你们头疼的民心也能慢慢按你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不知军师愿不愿意给在下这次机会,放心,功劳全都是军师的,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以后提及靖泰变故,世人只会记住你许文静,而不是我皇甫翟……”
许文静闻言,眼眸变得异常冰冷,稍作思虑后,放下手中羽扇,对皇甫翟说道:“好,姑且就让你一试,不过如果你失败的话该怎么办……”
皇甫翟不假思索地说道:“失败的话任凭军师处置……”
“好……”许文静登时眼中寒芒迸露,“这可是你说的,我给你三柱香时间,超过三炷香,你若不能劝降夏侯琼出庄,我就以扰乱军心之罪,将你斩首示众……”
“不……”皇甫翟闻言摇摇头,“太久了,浪费时间,我只需要一炷香就够了,一炷香夏侯琼不降,我这颗头颅你就尽管拿去……”
许文静一听,脸色更加的阴沉,怔怔望了自信镇定的皇甫翟一阵后,慢悠悠地说道:“军中无戏言,可敢立军令状?”
皇甫翟闻言立马说道:“那就快些取军令状来吧……”
“来人……”
许文静立刻命人取来了军令状,然后递到皇甫翟跟前,不想皇甫翟刚要签下自己的名讳,却不由愣住了……
“怎么?反悔了?”许文静见皇甫翟这幅惊讶的表情,阴沉地问道。
“不……”皇甫翟摇了摇头,然后指着军令状上的文字说道,“我只是在想,为何这些字好似不是人为所写的……”
“那叫印刷术……”许文静没好气地说道,“所有写的东西都能在纸上一字不差的印下来,跟你说了也不懂,快签吧……”
“印刷术?天才的杰作……”
皇甫翟闻言微微一怔,随后提笔在军令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讳,临了不忘夸赞了一句。
见皇甫翟签下自己名讳,许文静一把夺过军令状,如获至宝的放在自己身边,然后又对皇甫翟说道:“也不要说本军师有意刁难你,说吧,这次你去劝降,需要带什么人什么东西陪你一起去?”
“蜡肉一串……”皇甫翟平静地说道。
许文静闻言顿时面色一抽,随后和身边亲兵吩咐了几句,那亲兵立刻依令而去,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串滴油的蜡肉回到许文静身边,将他交到了皇甫翟手中,同时又将一炷香插在了边上石缝处,掏出火折随时准备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