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衣人原来叫苟参。苟参叹了一口气:“哪里,不是不信你,是我实在等不及了,你想,在木家一不能大口喝酒,二不能赌钱,第三,还不能出去找妓,我都快给憋死了……”
李北九勃然作色:“要想成大事,哪能不做一点小牺牲。喝酒容易误事,不能赌钱,就你那手气,还省了钱了。”
“至于找女人,嘿嘿,总是在外面找那些野女人,有什么意思,你身边不是就有现成的?”
李北九的笑声十分猥琐,苟参嘁了一声:“木家娘子整天端着架子,冷冰冰的,真跟他娘的木头似的,你还能有那意思?这种女的,无趣的很。”
“你懂个屁!”李北九嗤笑说:“越是这种良家,到手了才越是够味,依我看,你是身在宝山……”
这两人说话越来越不入耳,赵旭耐着性子听。这时李北九又说道:“……谢胖子那家伙此次也差点死了,哈哈哈……这死胖子本来就胖,被马蜂蛰的肥了一圈,哈哈哈……”
苟参:“你说谢乐迪和高老四一起办事,高老四死了,老大竟然没有责罚谢乐迪?”
“这个,具体我也不知,可能老大有自己的打算。好了,”李北九正色道:“总之你务必仔细,就这几天,不要误事。”
“知道了知道了,”苟参不耐烦的说:“那就这样,我先走了,该开拔了……唉,可惜我昨晚磨了半夜的刀……”
“去去去!”
李北九说着又给苟参交待不要喝酒,不要多事,看苟参走远,才顺着原路进山里去了。
又过了一会,赵旭探看周围没有动静,才从树上呲溜的溜下来,而后他顺着山路跑过去,越过了山岭之后,又慢慢吞吞的往前走了一大截,找了路边一个草堆坐了下去。
木家的商队逶迤着从山里过来,陆丰骑着马跑在前面,看清前路之后,他又策马回去,和车队一起往这边来。
赵旭已经看见了那个苟参在车队的中间位置。这人面目普通,看起来倒是老老实实的,可谁想到他竟然和贼人勾结,要打劫木家的财物绑架木家的母女。
“咦?”陆丰骑马过来,看到了似乎在草堆里晒太阳的赵旭,不过也没再理会,倒是给过赵旭吃食的那个小姑娘在马车辕杆那里瞧见了赵旭,给车里正在休息的母亲说:“娘,那个人没走远。”
赵旭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朝着车队走了过来,一副想说话,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小姑娘张口问,陆丰这时过来,说:“别理他,这人我看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这等着姑娘你施舍他的。”
“那也没关系,再给他一点吃的,也无妨啊。”
陆丰叹口气说:“哎呀,我说小姑奶奶,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你哪能可怜的过来,再说,他有手有脚,真是死乞白赖!”
“我看他就是装可怜!”
赵旭低眉说道:“陆爷,我不要吃的……我走不动了,想,那个……”
车上的女孩大眼看着陆丰,陆丰摆手说:“好了好了,你去,坐最后的羊车,哎,可别惊扰了羊啊,到了绥州,你可别再赖着我们!”
赵旭对陆丰千恩万谢,那小姑娘又从车上拿了吃的递给赵旭,赵旭接过来,再次感谢,而后上了最后面的那辆拉羊的车。
车上的羊膻气很大,赵旭也不以为意,他手里捧着食物,眼神瞧着依稀可见的绥州城,而后,又投到了那个苟参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