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银,满园清辉,寂静又荒芜的木家,让赵旭想起了自己在曲沃自己家断壁残垣前痛不欲生的那一晚。
木家除了这个宅院,已经空无一物了,木家的人得罪了绥州令,于是木家的一切也得罪了绥州令!
赵旭到原来拦骆驼的圈那里解了两条麻绳,而后从茅厕那里原路翻了出去。
月亮越来越明亮,赵旭在绥州令府宅外面扔了绳套攀沿而上,进到墙里面后,辨明了方向,一会就到了本令的房间外。
他已经做了杀人的准备,本来也就是来杀人的,今晚谁挡着自己就杀谁!见到谁就杀谁!
不过一路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听听四下寂静,赵旭用刀将门撬开,闪身进屋,悄无声息的到了床边。
床上竟然只有绥州令一个人,借着窗外月色,瞧这人倒是面目端庄,赵旭心里冷笑,将刀架在绥州令的脖子上,而后伸手“啪”的一下,给了他一耳光。
绥州令正在梦中,忽然被打醒,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还用刀放在自己脖子上,嘴里就要喊,赵旭却将刀提起,放在了他的嘴上。
“你,你是何人?”绥州令登时一身冷汗,知道厉害,轻声的问。
“我,我是杀手。”赵旭这时已经闻到了他身上一股酒味。
“你,你为何杀我?”
“有,有人出了个价钱,让我来送你一命归西。”
“啊!是谁?”
“啊!盗亦有道,你觉得我会将雇主说出来吗?”
“他出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她出的有点多,只怕你付不起。”
这个绥州令瞧着赵旭没有蒙面,分明就是一个英俊少年,心思转念,说:“李某行的正、坐得端,爱民如子,从不贪财,绥州百姓有口皆碑,究竟何人对我这般仇恨?”
赵旭一直在模仿绥州令说话,这会听他这样说,知道这家伙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要耍鬼心思,也懒得和他玩了,说:“你很好,我也知道,不过那人说你侮辱了她全家,这叫士可杀不可辱,因此要我来给你做个了断。”
“我听你说话,条理清晰,看来也是知书达理的,别人这么说我,他可有证据?怎么能凭空侮人清白?”本令说着,自己给自己打气,顿时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诋毁或赞扬没有事实根据的,就是诬陷;言论距事实太远的,就是欺罔,你高来高去,靠近我而不为我所觉察,可谓侠士。所谓侠士,平日为人,温和善良,仁孝慈爱,别人困难时帮助,别人穷苦时救济,谦让恭谨,从不自夸。断然不可轻信谣言,毁了自己的声誉。”
你娘的屁侠士!高来高去靠近你而不为你所觉察就是侠士?那吸你血的蚊子也都是侠士?
少他娘的给老子戴高帽子!
老子去你全家的!
这狗东西颠三倒四指鹿为马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赵旭本想听听看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没想到他还蹬着脖子上脸了。
绥州令继续说道:“以强梁的姿态立于世上,作威作福,这不是一个正直人对世负责任的态度。你让我起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