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旭听到了田蕊的声音:“都校客气了。”
刘知远怎么会在田家?怎么会和田蕊在一起?
怎么回事!
赵旭不停的在心里问着自己,又惊又怒,心神激荡,肩膀碰到了一边的花盆,他蓦然大骇,伸手扶住,屏住呼吸,心里只盼刘知远这会不注意这里。
果然,田蕊和刘知远原碧三个朝着前面去了,赵旭手还是捉着花盆,他不停的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庭那里隐隐的传来田悠和刘知远的说话声,接着似乎是刘知远告辞,田悠送客。
赵旭想等田蕊回来问个清楚。可是等了一会,田蕊却没有回来,赵旭心里狐疑,他慢慢的到了前面,忽然听到“咚”的一声。
赵旭一惊,赶紧猫腰蹲在窗下,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再说:“田悠!你太过分了!”
说话的是田蕊的母亲郭氏。赵旭听到郭氏说:“已经掌灯时分,你为什么还让蕊儿去送那个牙门都校!是了,是了,你看出这个都校对蕊儿有意,你想促成他们,你,你……”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刘知远未婚,我为什么不可以让他们多接触?”
这是田悠的声音。郭氏怒道:“女大当嫁?那就要嫁给这个刘知远?”
田悠:“知远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少年才俊,还深得留守信任,前程锦绣,蕊儿和他,未必不是良配。”
“什么良配!知远?叫的好亲热!田悠,你难道不知蕊儿的心思?”
“这话你不必说了。赵旭勾结匪人,虽不知死活,但即便活着也难逃刑罚,我田家的女儿怎么可以……”
这时又是“咚”的一声,郭氏捶了一下桌面,叱说:“田家!你田家还有什么脸面不成?”
“我田家怎么就没有了脸面?”田悠的语气很平静,郭氏更怒:“好,好,我问你,当初赵旭前来托你找县令为曲沃白耀春求情,那白耀春出于义愤杀人,罪可罚,但情有可原,你已经答应,可否去见了县令?”
田悠淡然的说:“自然是见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岂能不去?何况白耀春的事情的确事出有因。”
郭氏:“你去了之后,怎么给县令说的?”
“你又何苦考究我?”田悠皱眉:“自古圣贤只将仁义作为最大的追求。我虽不才,但这也是我的目标。”
“我只问县令,做什么有利于我们大唐?做什么有利于我们的社稷?做什么有利于我们的家族和个人?如果一个人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那么上下互相斗争,大唐就发生危险。而追求仁义则不然,从来没有充满爱心的人会忘掉他的亲人,也从来没有充满道义精神的人会把他的君主放到脑后,那样政和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这是为政之道。”
“我就说了这些,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对,很对,”郭氏问:“那结果呢?”
“结果?做事只管问心无愧,尽心就好,结果怎么样,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你胡说!”郭氏猛地站了起来,朝着窗口走了几步,赵旭急忙从窗口离开,翻身到了台阶下,郭氏在屋里大声说:“你当我不知?你走后,县令就将白耀春给放了!”
田悠:“哦,那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