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李朝歌喃喃道。
很快,睡梦中的陈清浅感觉梦境一变,无数灰白色的迷雾自四面八方传来,将她包裹在其中。
而迷雾的另一侧,似乎有道熟悉的人影若隐若现。
“是谁?谁在那边?”
陈清浅微怔,高声喊了句。
迷雾被撞开,李朝歌的身形逐步走出:“清儿,是我。”
当听到李朝歌的声音,陈清浅浑身一颤,有些错愕。
转过身来,陈清浅望见真的是他,这份错愕就化作喜悦,一下扑在了李朝歌的怀中。
“当家的,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抚摸着李朝歌的面庞,有些患得患失。
“傻婆娘,你当然是在做梦。”
李朝歌开口道:“我是特地来给你托梦的。”
他很快,将自己的遭遇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陈清浅很是吃惊,但却并不质疑。
李朝歌不会骗她,这是二十多年相濡以沫所带来的信任。
她的接受能力很强,在陈清浅眼中,自家丈夫本就异于常人。
一起生活的这些年,他永远有着不知道从何处学来的知识与把戏,完全不似没出过村子的乡野农夫。
“这样说来,以后我们还能相见吗?”
她有些期待,只要两人能时常见面,哪怕是在梦中,她也心满意足了。
“如果咱们李家能壮大起来,有香火长奉,我就能长存不朽。”
李朝歌认真道:“我走了,家里主事的担子,都要交到你身上了。”
“这次托梦,是有事情需要告诉你。”
他没有过多的互诉情衷,很快想起了正事:“我听说,王婆经常来咱家,想替茹儿做媒谋婿,有这事吧?”
“王婆的确和我说过,我也答应过让她帮忙物色。”
陈清浅点了点头,并不否认:“主要是茹儿也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再加上你走了,我这把身子骨未必撑得住多久,策之和荆棘虽然是兄长,也没办法一直照顾她,总得给她找一个能托付终生的如意郎君吧。”
“糊涂,这南山村能觅得什么好夫婿。”
李朝歌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瞎操心,这件事情我做主了,不要再让王婆登门。”
“茹儿还不想找夫婿,不要强迫她。”
陈清浅点了点头:“恩,你是一家之主,自然听你的。”
她本就是不愿多操心的人,以往李朝歌还活着,家里大事小情都是他处理,她就没有当过家。
眼下李朝歌能出来决策做主,她还巴不得落得清闲。
“还有,关于老大的事情。”
“我得知,老大想考童生,做功名。”
“那是好事呀,你这些年让他读书,不就是为了谋功名的吗?”
“自然是好事,可策之这孩子太孝顺了,见我去世,家中无主,竟不肯离家。”
“总之,你要想办法规劝他,务必让他参加童生考试。”
........
半个时辰后,李朝歌缓缓退出梦境,而陈清浅还在熟睡当中。
他心下忐忑,虽然已经托梦给妻子,但李朝歌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毕竟人的梦境太模糊,往往清晨刚起,就会忘记大半,能记得的有效信息寥寥无几。
他也不知道陈清浅能不能记住这些事情,只能在梦中反复叮嘱,能记多少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