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李静思一个人在院中下棋。
小书童秋冬和鹰士赵乾吃过午饭,早就不知道去哪里浪荡了,或许是在村东头的河边摸鱼,又或许是跟着李大叔去了山里砍柴。
李静思管不住他们,也懒得去管他们。
鹰首许成自从住进了二狗家里,脾气温和了许多,竟然还帮李婶扫起了院子。
起初,李氏夫妇见家里来了几位贵客,诚惶诚恐地不得了,生怕怠慢了几位贵客。
可接下来,夫妻二人发现他们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容易相处,而且从未嫌弃过自家的粗茶淡饭,于是便心安了许多。
午饭过后,李婶见那位跟丈夫同姓的李大人正在院中下棋,不敢打扰,于是挎着竹篮出了门。
像他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果瓜蔬菜,一般都是自给自足,很少有人去几十里远的镇上购买。
就算是家境十分优渥的几户村民,也很少去镇上买菜,都是给老乡一些钱,自己去田间采摘。
二狗家也种了半亩地的蔬菜,如今刚好成熟,李婶便寻思着去田里多采摘一些回来,晚上给他们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许成打扫完院子,坐在了李静思对面。
炎炎夏日,幸好有头顶的葡萄架遮出一片阴凉。
“李大人,您下的是什么棋?好像不是围棋啊。”
许成早就发现,棋盘上只有黑子,却无白子,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李静思缓缓说道:“棋盘上的棋太过呆板,下来下去,也无非是一些固有的定式。棋盘外的棋,下起来才有意思。”
许成越听越迷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在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李大人,您这话,我没法往下接啊。
还好,李静思将话题转到了别处,问道:“最近镇龙山那边有什么消息?”
进入云中郡以后,许成暗中调来十几名灵脉境的鹰隼,日夜监视着镇龙山及周边的情况,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用飞鹰传信。
刚才他确实收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于是回道:“极乐宗的宗主魏桓死了,据说是被一位蛰伏在此处多年的元婴境修士所杀。”
“呵,果然如我所料,自从陈老剑仙飞升以后,一些蛰伏许久的老王八就开始坐不住了,都想着来镇龙山捞点便宜。”
李静思笑了笑,将一枚棋子从棋盘上取出,放入石桌上的玉罐中。
许成看了一眼那个漆黑如墨的玉罐,发现里面灵气充沛,乃是温养棋子上佳容器。
只是他的心思并不在玉罐上,而是那枚刚刚被李静思取下的棋子。
他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李静思会说‘棋盘外的棋,下起来才有意思’这句话了。
原来魏桓以及另外几波奔赴镇龙山的人,皆是李静思棋盘外的棋子。
“还有其它消息吗?”李静思问道。
许成沉思片刻,继续说道:“那名元婴境修士杀了魏桓之后,用魏桓的弟子当桥梁,进入了屠神宗的护山大阵。”
“不过,那名元婴境修士却被成名已久的大魔头重阳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