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下了马车,驾车的中年车夫自然不会被城门口的众将关注,老头儿虽然来头很大的样子,但吕将军既然在迎接之前没有对他们说过这些人的身份,自然是暂时不想他们知道,他们怎么猜测也没用,何况那老头儿一副农家抠脚老汉的邋遢摸样,怎么也让人感觉不出是个高人的样子,于是他们关注的目标便落到了那个唯一的女子身上。
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常年吃风沙站城头的边将们哪里见过这般从仿佛又画中出来的人儿?那对眉那对眼,真的不像是人间能有的,和楚国江南水乡来的那些女子一样,但是五官搭配起来后,所表露出来的冰冷气质又不像是江南柔美女子,实在是一种令人见所未见的美。
而和这美丽女子一起走下来的少年,就没有任何人会去关注了,因为这少年身上并没有什么令人注目的气息波动,仿佛只是个寻常人,这样一比,连那位面容古板的车夫都比他不寻常,他们的目光自然不会在他身上停驻,也只有那个最年轻的少年副将多看了李迹几眼。
他倒没有能看出李迹不寻常的眼力来,但心思明显比其他人要细,尸子此次通过函谷关进入秦国是刑事府秘密安排的,只有吕靖将军和他两个人知道,若李迹只是一个寻常的少年,岂能在这个队伍里?别人眼中看到这个少年年纪最小,身上气息最弱,但这样反而说明李迹最不寻常。
吕靖寒暄过几句后,吩咐部下将马车带入城里早已安排好的将军府里,自己则跟在尸老头的身边亲自为其带路,函谷关是边境重关,吕靖所住的将军府自然也没有那么奢华大气,只是几间普普通通的院房,尸子的房间自然是最好的,院子最宽敞,就在吕靖院子的边上。其他人就没这么照顾了,因为将军府实在是不大,所以对李迹和越晗雪的住处安排,吕靖特意交给了少年副将,小将冷着脸对他们二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跟自己来。
路上李迹一直在后面偷偷打量着这位小将的背影,身材似乎有些矮小,看样子年纪不大,顶多和他同岁,而且李迹从他走路的脚步判断出他习武的时间并不长,也就说武功可能不怎么高,在这样的条件下,这少年能在这个年纪做到函谷关主将身边的得意副将,已经不是不简单了,而是必定有后门。
“或许是吕将军的亲戚,攀关系上来的。”他低声对越晗雪说道。
谁料他声音虽然已经很低了,可还是被前头的小将听到了,他顿时转过头,怒气冲冲地道:“你说谁是吕将军的亲戚?你说谁攀关系?”
李迹一愣,这小子耳朵怎么这么尖?
他很无奈地说道:“没说你没说你,你听错了,再说是吕将军的亲戚这件事情很丢人吗?我还想有这么个亲戚呢。”
谁料小将却是冷笑道:“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