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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准备去给您老人家请安吗。”
皇甫缨审视地看着高远风,“是吗?”
高远风信誓旦旦,“肯定的呀。不信您问继哥,我俩正在讨论这事。十几年来没能承欢膝下,让奶奶受苦了。孙儿正跟继哥说,怎样孝敬奶奶以弥补这些年的缺失呢。”
皇甫缨一把抱住高远风,呜呜道:“奶奶不苦,我孙儿才苦。不是我孙儿要弥补奶奶,是奶奶要弥补我孙儿遭受的罪。”
皇甫继憋笑憋得难受,他想不到高远风的谎话是随口就来。不过他喜欢,喜欢奶奶将高远风当成宝。这样,皇甫家的传人,将非高远风莫属。以军中有事为借口迅速离开,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肉麻得让人一身鸡皮疙瘩的的奶孙俩。
皇甫缨吼道,“晚上别在外面花天酒地了,给我回来吃饭。你弟弟回来那天的洗尘宴被行刺案搅合了,今夜我们重新来过。”
“好的好的。”皇甫继嘴里答应,脚下溜得飞快。
从下午到晚宴,高远风深深地体味了一次奶奶深切的‘慈爱’,耳朵被磨起了老茧。从高远风襁褓开始问起,吃啥,喝啥,用啥,甚至拉屎拉尿都要问,高远风哭都哭不出来,我哪知道啊。
问到什么时候读书,读了些什么书,一天读多久?什么时候开始练武,练了哪些功法和技法。神采飞扬地称赞孙子天资非凡,又痛骂高成狠心。
再到后来的历练,对话并不是高远风叙述,多是皇甫缨问是不是这样是不是那样,高远风只有回答是和否的话语权。高成更是被骂得狗血淋头,怎么就忍心我这么小这么乖的孙儿去遭那些非人的罪。万一破相了,可怎么找孙媳妇哦。
“对了。”皇甫缨忽然精神大振,“孙儿,你是不是刚刚从飞燕的闺楼出来?跟我说说,你们那个,那个没有?”
高远风大羞,“哎呀~,奶奶,您都说些什么呢?”
“哎哟,我孙儿还不好意思了,看来还是个刍。”皇甫缨大乐,“这有什么。要不是那个混账老东西,你在我身边长大的话,不定跟多少姑娘上过床了。你不是跟温家,邓家那几个混小子谈得来吗?他们就没带你去青楼尝尝鲜?”
高远风是真要哭了,这个奶奶怕不是假的吧。哪有奶奶喜欢孙儿纨绔的?
实际上,不止是皇甫缨,人间长辈都是。对儿女,那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要求得近乎严苛,但对待孙儿,就彻底翻了个个,认为孙子一切都是好的,哪怕是做坏事,那也是聪明能干才做得出来。
杨衍禀报晚宴已经备好,让高远风如释重负,该解脱了吧。谁知一进宴会大厅,他顿时有一种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还是群狼窝。
正位上,是一位不怒自威,满脸笑容的中年人。看衣着和坐席,不用说,竟是周王亲自驾到。周王身侧那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当是王妃。再下一位,衣着稍微素淡一点的,必是周王的侧妃,周飞燕的母亲。因为她跟周飞燕的长相有点像,关键是周飞燕羞答答地坐在她身边。
周王另一边的和蔼老妇人,不用说,正是老王妃。老王妃下首,才是皇甫缨的座位。还有皇甫瑜,石明阳,皇甫继,皇甫承等等。周飞燕身边,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怪物一样好奇地上下打量高远风。绝世美女一侧,是一位仪表堂堂的老帅哥。
这还不止,中书令温泽,笑得像个弥勒佛。东阳侯凌山河,笑得很是做作。还有好几位高远风没见过的大人物,也都将目光投注过来。
高远风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展览,被众人看得毛骨悚然。这真的是家宴吗?我怎么感觉像屠宰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