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风只好说郭礼斌是自己路上遇到的一位前辈,因为意气相投,所以请到家里来做客。至于柳七三人,因为有外人在场,只好委屈他们,说是自己新招收的亲卫。
也正是因为看到有外人在场,高成、髙纲、宁冲等人不得不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不再说起高系之事,只谈别后的琐琐碎碎。
高远风走进高家堡,看到乡邻们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很是欣慰,朝高飞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以前飞哥的才能被埋没了。这才多久,高家堡就变得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可见飞哥之能。”
其实,这哪里是高飞的能力所致,全是高远风走前要求高成髙纲重农商轻赋税造成的。对其他乡村尚且轻赋税,高家堡干脆是不用上交赋税。非但不交税,还补贴不少,用来发展农商和让高飞提高战力。
但在高飞看来,以前自己的才能确实是被埋没了,有林渊的眼光为证。那么,这些待遇,本就是自己该得的,由此想开来,高家堡在不到半年的时间能取得如此进步,当然是他自己的功劳。当然,这些想法只在心里,口头上还是谦逊了几句。他跟高远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几句话就冷场,看起来是不冷不热。
高成髙纲看到高飞的表现,都皱了皱眉,暗思任命高飞为海阳营的营将是否合适。
高远风倒是没过于关注高飞。高飞以前跟他说话也是这个样子,他被乡邻们热情的招呼转移了注意力。乡邻们不傻,自然知道是谁带给他们的新生活。不说其他,自高远风振臂一呼之后,高家堡现今已涌现出很多高官(他们心中的高官)。
高远风依然跟往常一样没架子,更让乡民们高兴。看到相亲们其乐融融的笑脸,高远风的守护意念无形中渐渐扩张开来,觉得自己有必要守护更多。
高家堡虽然有了十足的发展,但条件还是有限,所以招待郭礼斌的宴席,寒酸得让高远风有点不好意思。若是没到常山去体会一次权贵们的奢华,他还以为很丰盛了。可眼界一开,这种乡下酒席,拿来招待正九命太尉,就觉得实在是拿不出手。
郭礼斌倒是一点都不嫌弃,像是很对胃口,还跟高成髙纲谈得很是火热。
饭后,高远风连连向郭礼斌表示歉意。
郭礼斌笑着说:“高将军客气了。老夫虽然是皇朝太尉,但也是武者。餐风露宿的日子,就是现在,也是时常有的。”
高远风并不知道高飞已搬进了高氏祠堂,他跟往常一样,饭后习惯到后院散步,顺便请郭礼斌一起。目的嘛,就是找机会介绍郭礼斌给高成。
高成他们是上午到的,也拿不准高远风什么时候到,自然要住在高家堡。于是,就要求高飞让出祠堂。高飞必然不乐意,拖延说,若高远风今日就到,说不定不愿住在这里,径直去海阳。需不需要让,等高远风到了再说。
考虑到高飞搬家确实麻烦,高成允了。现在高远风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还当自己家一样,高飞心里的疙瘩自不用说。
没人拿这点小事来请示一下高远风,高远风哪里关注得到那么多。
高远风走进后院,心里微微有点不快,因为叶老曾经居住的小屋不知被谁拆了。不但是小屋拆了,还在两厢盖起了两排敞亮的大瓦房。大房不是不好,是将高远风心里关于后院的记忆,全部破坏了。
高远风当然不会为了这点事去追究谁,抛开不快,跟郭礼斌并肩走到池塘边的小亭子里坐下,然后请祥妈去将高成高纲喊来。这里开阔,反而可以防止别人偷听。
高成髙纲很快就来了。高远风将郭礼斌的身份一说,高成髙纲都大吃一惊,赶紧大礼参拜,连声告罪。他们未隐居之前,郭礼斌并不是太尉,那时的太尉是皇甫缨的父亲皇甫言。高成髙纲曾见过皇甫言,却不认识郭礼斌。
郭礼斌谦和地将两人扶起,“老夫跟高将军心意相投,也算是忘年交了。才跟他说不必过于客套,你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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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再这样见外,我可就真有意见了哈,感觉你们想赶我走似的。坐坐,这不是朝堂,忘掉那些礼节,就让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说说话。”
郭礼斌的和善,让两人受宠若惊。高远风再一说郭礼斌已经帮他们绞杀了刺客,高成髙纲更是感激涕零。特别是髙纲,那可是杀子之仇。
谈起司马家,三人的共同语言很多,反而是高远风插不上话。
高远风干脆起身告退,让高成髙纲陪着郭礼斌。因为今日来迎接他的,不止是高系众人,还有渤海官吏。高远风当时让罗玉雪给了温超一封信,请温超不必等他交接,将事情交代给别驾、郡丞等辅官,然后自可去平昌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