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码头上,军队还在继续登船。
装满了士兵的大船和装满了辎重或坐骑的货船,陆续驶离岸边,让出位置给后边的空船。高远风没看到罗玉雪发出信号,应该是还未勘察完所有船只是否有隐患和船上鱼龙帮人员的功力底细。
回过头,装作脸上颇为心动,出语很假的样子,“江主事可别乱说。这话要是传到皇庭,我可担不起那个罪责。”
江一帆哈哈大笑:“公爷所惧何来?璃凤铁了心要抢夺各诸侯祖业,已是大失人心。若诸侯齐心相抗,璃凤必然内忧外患。难道还敢攻伐您不成?
从他们离间周国君臣就可见一般。周国势大,不离间分化周国,璃凤不敢提削藩一词,就是料定诸侯会同声抗议,导致内乱。
退一万步,就算璃凤兴兵来攻,您有我等相助,各诸侯呼应,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您说呢?”
高远风脸上浮现得意的神态,似乎因江一帆拱他称帝而沾沾自喜。嘴里很幼稚地说:“江主事,你可别把我当傻子。璃凤各诸侯在璃凤是诸侯,我称帝,归于我麾下,他们还是诸侯。并未晋级,凭什么帮我?”
江一帆道:“这就得请陛下手下留情,不削藩了。不削藩,各诸侯依然能保有各自的祖业,对陛下感恩戴德,当然会帮您一起对抗贪得无厌的璃凤。是不是这个理?”还未说妥,江一帆就先将陛下的帽子给高远风戴上。
高远风坐立不安,似是心动了又不大敢,“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我如何能相信各诸侯都心向我呢?今日在场的,也就松河城一家罢了。
对了,”像是才想起一样,“你鱼龙帮跟璃凤平级,削藩也削不到你们头上,你们又为了什么呢?”
江一帆振振有词地说:“璃凤野心,路人皆知。一旦削藩成功,必然威胁四邻。等它坐大,我鱼龙帮还有立足之地吗?丹霞帮就是前例。”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高远风为拖延时间,装作沉思状。
好半天,高远风对满怀期望的宋远兴和江一帆道:“我还是不太相信其他诸侯会跟我齐心。就说周国,我才跟它闹翻,周王岂会臣服于我?不行的,不行。”
江一帆和宋远兴暗笑,此时说不行,不嫌晚了吗?
宋远兴道:”各诸侯的使者已经先期抵达本城,静候公爷大驾。只要您有心,我这就请他们来面见公爷。“
高远风震惊,”你们,你们已经商量好了,就等我入套。“
宋远兴拱手道:”这可不是给您下套,是为您披上黄袍。“
江一帆看了看江边,高远风的大军基本上都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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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了,信心十足地说:”不该说的该说的,都已经出口,收不回来了。宋城主,把诸侯的使者们都请上来吧,拜见你们的新陛下。“
宋远兴朝自己的儿子宋青云点点头。宋青云傲然起身,神态对高远风并无多少敬意,转身下楼。
不一会,在高远风的忐忑中,宋青云带着六人昂然走上城楼。其中一人,赫然是凌山河。
高远风像是有点惶急以致手足无措,东张西望。此时,罗玉雪终于在一艘大船上竖起了猛虎啸天旗,并且和另外一人在船间飞跃,朝岸边掠来。
凌山河朝高远风拱了拱手,”微臣拜见陛下。“语气里丝毫不见恭敬,反倒饱含讥讽的意味。
高远风脸上的忐忑不安忽然消失,眯缝着眼笑嘻嘻地看着凌山河,”东阳侯,你确定尊我为帝吗?那我可要免去你的侯爵咯。“
凌山河冷冷一笑,”高远风,尊你为帝不假,我们会马上传书天下,公示此事。不过,陛下您在深宫享受即可,至于爵位官职任免封授,政事军事,自有三省六部操心,不劳您费神。“
“哈哈哈哈。”高远风大笑,“原来是要我当你们的傀儡,那我凭什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