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言没动,“他的,卧室。”
罗玉雪恍然大悟,赶紧带历言走下城墙去高远风的起居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夜,历言竟是毫不忌讳,守了高远风一夜。其他人,只能远远避开,包括心里好奇得像是七八只猫在闹腾的后楚,怎么都不好意思偷窥一男一女共处一室。
半夜,高远风就醒了,呆呆地看了看历言,以及历言衣服上的泪渍,努力挤出一丝歉疚的笑。
历言的表情再不‘僵尸’,怜爱地摇摇头,示意无碍。
历言不会劝人,高远风也不想倾诉。
两人说了半夜的话,竟然跟去世的高成皇甫缨毫无关系,而是高远风给雪域的建议。高远风要以此来分心,强迫自己接受无可改变的现实。
天一亮,高远风挥手写了两个字当作给拓跋长鹰的上书,“奔丧。”然后让皇甫欣飞鹰传了出去。召集亲卫队,告别后楚历言,也不等圣旨,直接赶赴璃京。为了速度,拒绝江一帆安排的快船,而是一人双骑走陆路。
魏立业,文成德制止不住,只好各自再写奏章,为高远风擅离职守开脱。
高远风没有骑马,而是坐车,四匹骏马拉着马车飞奔,大飞和另四匹备用骏马紧随其后。
坐车不是为了舒服,是想用修炼来分心,不然会时时刻刻沉溺于痛苦之中,唯有炼体共振术的剧痛,能使他暂时忘记失去至亲的悲苦。
坐在车上,仔细看了一边皇甫义传来的报丧书信。很简略,听闻周亡及周家众人和石明阳夫妇的消息后,皇甫缨吐血昏迷,病情加剧,然后再也没醒过来,第三天就断气了。
高成三天不吃不喝一直守在皇甫缨床边,等到别人发现的时候,他横伏在皇甫缨身上,鲜血浸染了大床。众人惊慌地将高成扶起来时,发现他的胸口刺进了一把匕首。
皇甫缨和高成的心情,高远风都理解,所以欲哭无泪。
周家近乎灭族,皇甫缨深感自责。事发的对错没有追究的必要,周家这么快毁灭,皇甫缨觉得跟自己多少有些关系。当时对于郭礼斌的小动作,皇甫缨不是没有警觉,但以为周瞻能跟自己一样,看得很清楚也不可能为其所动。若是自己早点坦率跟周瞻谈谈的话,结局或者是另一个样子。
高成的想法更好理解,皇甫缨是他唯一的亲人。对于高远风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责任,余生唯一的追求,就是跟皇甫缨厮守。皇甫缨一去,高远风又不是他亲孙子,自然生无可恋。
高远风回京,璃京震动。从行程上看,高远风显然是擅离职守。虽然有魏立业和文成德背书,但朝臣依然纷纷予以攻讦,一军统领竟然将家事至于国事之上,国法不容。
包括郭礼斌在内,所有人都以为高远风这次难逃惩处。以为璃凤大帝是人性化地等到皇甫缨高成的葬礼之后再宣旨。
高远风走进灵堂,地面全是水,还有大量的冰块堆积在灵柩四周。此时已是夏季,若无冰块,尸首保存不到高远风赶回来。
高远风掀开棺材盖板,看着皇甫缨和高成的仪容发愣。眼泪早已哭干,流无可流。翻手取出历言赠送的塑脉丹,呆呆地看着。希望有了,人却没了,还有比这更锥心的痛苦么?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捻成粉末,洒在皇甫缨的躯体上。
惊呼的声音,包含拓跋长鹰的。拓跋长鹰居然驾临东湾别院,亲自出席皇甫缨的葬礼。
“······。军神之殇,举国齐哀。英灵宛在,浩世长存。······,追封皇甫缨为璃凤军神,忠义王。行国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