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学士,您也读书学习吗?“言外之意,就是秦宓让尊贵的客人久等,实为无理,有失“读书明理”的儒家要义。
秦宓也是早有准备,自然不会示弱,并没有把张温的责问当回事,也不出言辩白,而是顺着张温话面上的意思,从容回答道:
“我们蜀汉的学习风气浓厚,五尺高的孩子都要读书学习,我作为一个读书人,自然每天都要学习,您又何必小看人!”
张温对秦宓的反问避而不答,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又问道:
“且说公何所学?”
宓对曰: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古今兴废,圣贤经传,无所不览。”
张温听了秦宓自傲之眼,不惊反喜,笑这问道:
“公既出大言,请即以天为问:天有头乎?”
秦宓脱口回答道:“有头。”
张温追问道:
“头在何方?”
秦宓回答道:
“在西方。《诗》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也。”
这是张温多年来准备的难题,对博学之人也许难度不算大,但要快速找到依据可不易,而秦宓对答如流,没有丝毫停顿,张温吃惊之余,自不会半途而废,继续问道:
“天有耳乎?”
秦宓答道:
“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无耳何能听?”
张温又问道:
“天有足乎?”
秦宓随口答道:
“有足。《诗》云:‘天步艰难。’无足何能步?”
张温一见难不住秦宓,额头微微见汗,问出了最后一问,也是最难的一问:
“天有姓乎?”
这个问题有些难度,不是书本上能够查得到的,按现在的说法,属于脑筋急转弯类型,但秦宓还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岂得无姓!”
张温追问道:
“何姓?”
秦宓回答道:
“姓刘。”
对这个问题,张温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奇怪的问道:
“何以知之?”
这次秦宓并没有引经据典,而是用非常通俗的话语回答道:
“天子姓刘,以故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