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到!?”
“回禀将军,刚到!!”
“营尉何在!?”
随着李谌的吼叫,只见走过来一个汉子。衣甲一看就不是金吾卫的人,乃房州城卫营的军头。
“末将魏大郎,见过李大将军。”
“少他妈扯没用的!”李谌哪有工夫和他客气。
“你,带着你的人,即刻参战。剿灭叛党,不得有误!”
魏大郎一皱眉头,却是未动半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魏大郎还是没动,而是躬身一礼,“且问李大将军,下山坳即为叛党,证据何在?”
“......”
“若无证据,将军为何刀兵相向?”
“......”
“就算吴氏乃叛党逆臣,将军身为左金吾卫大将军调得动京师禁军,可是我房州城卫,需山南道兵府军令,方可出战。”
“李将军似乎也没资格调动我等吧!?”
魏大郎就差没明说,老子不听你调遣了。
特么吴长路那是他们的老上司,更是对他魏大郎有知遇之恩。
没有吴长路,他魏大郎还就是城卫营里的一个小小伙长,哪里有今天?
是,金吾卫大将军确实是够大,可是荆湖汉子也是有血性的,来这儿杀人放火?再大也特么不好使!?天王老子也特么不行!!
魏大郎带着人来,不但不是来听李谌的将令的,而且还特么是来者不善。
“请李将军马上停止屠杀我房州百姓!否则,城卫营有必要出兵阻止,庇佑一方。”
“你!!”
把李谌气的啊,妈了个巴子,还反了你了!?
“好你个魏大郎?你要干什么?与吴长路一起谋反吗!?”
“李将军好大的官威啊!”
魏大郎眉头一挑,甚是不屑,“可惜,京城里吃你这一套,咱房州的军汉子可不尿你这一壶。”
“怎地?凭你一张嘴,我们就都成叛党了吗?”
“好啊!敢不敢与我同与陛下的金銮殿前对峙?看看谁才是忠,谁才是奸!?”
说着话,魏大郎已经把手放到了刀把上。
城卫营五百兄弟此时也是怒目相对,做好了要干的准备。
他-妈-的,村里可都是咱房州的乡亲啊,是他们的老上司吴长路。
京兵又如何?京兵也不能不讲王法,大不了就是干。
现在大伙儿就只有一个念头:把吴长路和下山坳的乡亲们救出来。
......
可是,魏大郎不知道,城卫营的一众兄弟们也不知道,他们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你....”
李谌刚要大骂的当口,只觉军中猛然一乱。
李谌一滞,只闻嘈杂之声四起。
“着起来了,炭窑那边着起来了!!”
吴长路成了。
他带着最后几个吴家儿郎冲进了炭厂,把几十万斤炭,还有堆税如山的干枝树叶点着了!!!
“......”
若是换了别家炭窑,都是粗大木料,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烧起来,也许还能给李谌反应的时间。
可是,下山坳的炭窑不一样,它是用干叶、干枝这此细碎炭料烧炭的。这玩意不用想也知道,沾火就着,瞬间蔓延。
也许是天助吴家,吴长路点着料堆的同时,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妖风,猛的就吹了起来。
轰.....
火借风势,风助火起,吹起漫天烧着的树叶火星。
像是火种,又像是满天希望,铺天盖地的向整个山坳扑了过去。
刹那间,吴氏宗族世世代代赖以为家的百十户家庄,沐浴在火海之中!
......
不知为什么,吴长路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觉得这火光好美,像是毁灭,实为希望。
吴家...
将在这火光中覆灭。
吴家...
也将在这火光中重生。
吴家儿郎,一定会像浴火的凤凰那般......
涅槃重生!!
......
。